众人闻言俱都一愣。那几个寨兵更是傻了眼。一时连话都说不出來。
辰年立在那里。淡淡看他们片刻。问道:“之前可知晓这些军纪。”
这些军纪早在攻下宜平的时候就开始执行。最近更是三令五申地讲。那几人自是知道。只不过欺辰年宽厚。目无法纪。胆大妄为罢了。
辰年瞧他们沒得话说。便又道:“既然都知道。那就更沒什么好说。若有遗言。可交代给我。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会帮你们完成。”
事到如今。那几人这才认了头。还真有人将家中老小托付给辰年照应。辰年郑重应下。命人给他们几个松了绑。又倒了几碗烈酒给他们。自己也端起一碗來。沉声道:“你们若还算汉子。就喝了这碗酒。痛快上路。莫要哭哭啼啼。给人瞧不起。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的一个疤。二十年后。诸位还是好汉。”
那些人皆都是悍匪出身。本是生死不惧。现又受辰年言词所激。真将那酒一饮而尽。用力摔了那碗。引颈受死。有执法兵士上前。挥起大刀。将那几个寨兵的头颅一一砍下。随着几颗人头落地。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校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辰年酒量浅。只一碗烈酒便上了头。她借着那酒意支撑。漠然看完全程。这才回身转向宋琰。问道:“宋将军。不知你请我过來是做什么。”
宋琰察觉她语气不善。便就恭敬答道:“是他们这几人想要见您。”
辰年冷声追问:“他们。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说要见我。你就几次三番地派人去请我。他们若是想杀我。你是不是也要依言去杀我。”
宋琰晓得她动怒。哪里还敢接话。略一迟疑。便就单膝跪下了。赔罪道:“末将不敢。”
“不敢最好。我将肃整军纪之事托付给你。是要你勇于担当。敢于做事。不是叫你事事都去请示我。回來做个传话的。”辰年冷眼看了看宋琰。侧头问一旁的军纪官。“遇事推脱。办事不利。该受何罚。”
那军纪官本是宋琰的直属部下。可现在青州军与聚义寨合为一军。辰年为正。宋琰为副。她的问话。他不敢不答。闻言便就小心答道:“回禀谢寨主。。”
“军中哪來的寨主。”辰年忽地喝断那军纪官。冷漠凌厉的视线缓缓扫过场中众人。这才又说道:“我既是一军主将。你该称呼我谢将军才是。”
那军纪官愣了一愣。忙就向着辰年行了个军礼。朗声答道:“回禀谢将军。遇事推脱。办事不利。视起情节轻重。可处以鞭笞、棍击、割耳或是斩首等刑罚。”
辰年看宋琰一眼。这才道:“念宋将军是初犯。那就罚个最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