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忍不住又替张奎宿辩解道:“大当家也许是一时没顾上!”
封君扬笑笑,“许是没顾上。不过,也很可能是他清楚如何来劝退薛盛英。你说这表明什么?”
表明他也许就是杨成的合作者,他对杨成的谋划一清二楚,所以很清楚薛盛英领军进山的后果,也知道如何劝退他。辰年虽然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可又不得不承认封君扬的猜测很可能就是事实。
封君扬知她自己能想透这些,便也没再说下去。
辰年情绪很是低沉,过了一会儿,才又低声问道:“你能确定吗?”
封君扬想了想,答道:“还不能确定。是非真假那就这么容易辨得清了。也许并不是张奎宿,他只是一时顾不上问而已。也许会是看似莽直的三当家,也许就是你说的奸诈狡猾的文二当家。”
这世上最难算的就是人心,真真假假的又谁能一眼看得透彻?即便是在王府里长大的,他也不敢说自己能看透人心。封君扬淡淡说道。“不用着急,先等一等吧,这个内奸到底会是谁,晚上也许就能看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
到眼下,辰年也只能强作精神,点头道:“好。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要把这几千人的寨子往死路上推。”
两人沿着铺好的石子路慢慢往寨子后面走,不一会儿就到了辰年的小院。那小院在寨子深处,和家眷们的住处混在一起。一道矮矮的石头围墙圈着一方小小院子,里面只有三间正房。院门还用黄铜大锁锁着,辰年身上的钥匙却不知道丢在了何处,只得从墙上跃进院内,回身扒着墙头和外面的封君扬说道:“你等一等,我进去找钥匙出来给你开门。”
封君扬点点头,安静地站在原地等着。
过了片刻,辰年不知从哪里翻出了备用的钥匙,又从墙上跃出来给他开了院门,两人这才进了院内。封君扬瞧着辰年又掏出一把钥匙来开屋门上的锁,忍不住出声问道:“匪窝里难道还会招贼吗?”
辰年愣了一愣,顿时明白了封君扬话中的意思,不由侧头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答道:“别总说外行话惹人笑话!山匪和贼是两个行当好不好?我们当山匪的也怕招贼偷的!”
封君扬心情本是十分沉重,听了她这话却不由失笑,说道:“抱歉,我对这两行都不熟悉。”
辰年不理会他话中的调笑,推开门领着他进了堂屋,指着当中的一把椅子说道:“你先在这坐一会儿,我去找义父的衣服来给你穿。”她说着进了东侧那间屋子,从衣柜里翻出一身穆展越的衣袍,走出来递给封君扬,道:“这是年初新做的,我义父还没沾过身呢,你先穿着吧。”
封君扬道了一声谢,将衣物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