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扬低垂了眼帘,淡淡问贺泽道:“你追我到这里來,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的,”
“不是。”贺泽摇头,看着封君扬说道:“我们几个都变了,唯独芸生还留着那一分赤诚。所以,封君扬,即便你不想去守护着一份赤诚,也请你不要去毁坏它。”
封君扬终忍不住皱了眉,道:“我说过,芸生的事和我无关,便是我真的丧尽天良,我也不会对她下手,她不是娴儿。”
贺泽也想封君扬不该去做此事,便是沒了芸生,谢辰年的身份也不会变,依旧是嫁不得他。他不禁苦苦思索,“那还会有谁能带走她,她甚至都沒有反抗,该是她认识的人才是。”
“一个大活人不会平白无故地消失,总会留下什么线索。我怎么也要去泰兴,会仔细去查此事。”封君扬沉声说道,他停了一停,又问:“你可同我一起回泰兴,”
“叔父要我守在宜平,不许我回去。”贺泽道,他瞧封君扬两眼,似是有些迟疑。
封君扬说道:“贺十二,你有话就直说。”
贺泽这才低声问道:“你可记得城守府后院西北角上的那处小院子,”
封君扬凝眉想了一想,道:“有些印象,可是那处不许人近的院子,”
“正是,”贺泽点头,“芸生便是在那里不见的。”
那院子是泰兴城守府里的禁忌之地,幼时他们几个在府中玩耍,几乎哪里都可以去,偏偏那里是不可以靠近的。对此,封君扬印象也颇为深刻,闻言不觉皱眉,“芸生怎去了那里,”
“我也不知,此事在叔父给我的信中并未提及,还是我从别处得來的消息。叔父像是有意瞒下了什么事情,所以我才觉得此事甚有古怪。”贺泽答道。
封君扬沉默片刻,又问道:“那院子里原本住得什么人,”
此事涉及贺家的隐秘之事,贺泽犹豫了一下,这才肯说道:“叔父在迎娶你封夫人之前曾有过一妻,那女子出身北漠的沒落世家。当时叔父娶那女子时便遭到家里长辈反对,只是叔父十分坚决,家里拗不过他,这才叫他娶了那女子进门。永平二年城守府后宅失火,家中有不少人都葬身火海,便是那女子也死在那场大火之中,只留了一女下來。再后來就是你我两家联姻,为着两家面上好看,家里就将叔父曾经娶妻的事情掩了过去,更是将那女子留下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便是她留下來的那个女儿,族老本也想着藏到别处去养,只是叔父死活不许,这才留在了城守府里。”
这样一段隐秘往事,被贺家人有意掩盖清除,到如今已是沒有几人知晓。
贺泽又道:“此事封夫人那里多少也知道一些,你去了泰兴可以去问她。”
封君扬其实早已知晓贺臻在迎娶姑母之前曾有过一妻,甚至还曾猜测那女子之死不是天灾,乃是。现听贺泽说起这些,不禁问道:“那个女儿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