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三嘿嘿笑了两声,道:“我也是听说的,楼里的姑娘遇到这样的客人,都用簪子刺他的会阴处,一疼,就缓过来了。”
这话一出,贺泽那里却是猛然地张开了眼。原来他神智一直清醒,只是苦于身体不受控zhi 。之前被那女子强上,他便已觉得是奇耻大辱,后来屋内又涌进这许多人来,羞愤之下,只好装作昏迷不醒。不想邱三却出这样的主意,叫他再装不下去,只好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眼,众人便就都围了上去。见贺泽那里仍是无法说话,邱三忙在人后大声叫道:“快去找簪子来,救人要紧。”
还是贺泽一个心腹瞧出贺泽眼神不对,忙伸手拦住了旁边的人,跪在贺泽床前,低声问他道:“将军,可是中毒了?”
贺泽忙眨了眨眼睛。那心腹便来探贺泽脉象,催发内力沿着他经脉游走了一圈,却丝毫察觉不到中毒的迹象。不过这心腹既能得贺泽看重,就是有几分心机的,将此事前后一联系,已是猜到自家将军这是中了人陷害,故yi 要他出丑。
那心腹忙站起身来,将薛盛英等人请向外面,又叫了同伴过来给贺泽擦洗身体,另寻良医给其诊治。
薛盛英人到了外面,冷静下来一想,更觉得此事蹊跷,再去寻郑纶,可人群中早已没了他的身影。薛盛英看了一圈,沉着脸问道:“郑将军呢?”
邱三闻言忙上前,恭敬地答道:“郑将军说刚才那刺客来得奇怪,他得去查一查。”
原来郎中来了之后,郑纶便就趁乱走了,此刻已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院子。他支开身边亲兵,独自一人跃上屋顶,辰年果然早已离去,屋瓦上空留一些血迹。郑纶下意识地摸了摸腿侧的伤口,在屋顶站了一站,便就跃了下来,却未回自己的院子,带着身边亲兵,径直出城回了军中大营。
薛盛英得知郑纶连夜出城返回军中,脸色顿时白了,慌得立kè 就要去寻贺泽讨主意。谁知贺泽那里却仍是不能动弹,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来。薛盛英急得在屋内团团转,懊恼道:“这个贺十二,出得什么烂主意!结果郑纶没被拿住,反倒是叫他跑了!这可如何是好?郑纶不会就此反了吧?”
身边李崇乃是薛盛英从冀州带出来的心腹老将,闻言苦心劝道:“郑纶不敢,只是您实不该听那贺泽鼓动,行今日之事。您想一想,这事真若做下了,郑纶能不能忠心归顺还是两说,而云西王那里,您可是彻底得罪了!莫说再想娶云西王亲妹已是不能,怕是云西王还会亲自率军打过来。到时咱们薛、封两家相争,是他贺泽得渔翁之利啊。”
薛盛英听得冷汗淋漓,后怕不已,忙问李崇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李崇想了一想,道:“今夜这事变成这般模样,倒是将军的幸运。依属下看,不若将计就计,只说贺将军醉酒,误把一个女刺客当做了姬妾,行房之中受了伤。至于郑纶那里,提也不要再提。同时,属下亲去寻郑纶,向他解释今夜之事全是贺泽设计,将军您也是中了贺泽奸计。”
薛盛英闻言忙点头,催促道:“你快去,快去!”
瞧着自家将军这般无能,李崇不由暗自叹气,又嘱咐他道:“还有一事,将军须得记住。贺泽说要三家联合剿灭聚义寨之事,将军莫再上那贺泽的当。您想想这谢辰年是云西王什么人?云西王之前来青州斡旋议和之事,时间那样紧迫,他竟能半路转去那里,只为着与她见上一面。眼下云西王占据盛都,挟天子以令诸侯,整个江南都已在他囊中,咱们惹他做什么?更别说您和他妹子还有婚约,受他扶持,哪里能自绝后路啊!”
薛盛英也是后悔莫及,又觉不甘,叹道:“我也是不想总受制于人,这才一时蒙了心,行此下策。罢了罢了,你快去寻郑纶,想法安抚下他,莫要叫此事传到云西王那里。”
李崇又道:“您还要防备些二公子那里,他与贺泽走得最近,他两家私底下怕是已有约定,您莫要上了他当。”
薛盛英又应下,李崇这才带着人出城去追郑纶。不过,李崇却是猜错了薛盛显的心思,他虽然与贺泽走得近,却也并不和贺泽是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