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话问出了,他才想到辰年无法回答,便就自己低头去细看那小小瓷瓶,两个一模一样,只一个瓶口处缠着红线。
邱三那里才明白过來辰年是中了什么药物,从郑纶手中取过一个瓶子,拔下瓶塞,凑到自己鼻下去闻,口中说道:“不懂了吧,闻一闻就知道了,毒药都是无色无味的,,”
他话只说半句,下半句就说不出來了,手中的瓷瓶也一下子砸落到了地上。郑纶忙屏住呼吸,上前一脚将那瓶子深深踏入土中,又用土盖上,这才松了口气,却是忍不住笑了笑,道:“这回知道哪个是解药了。”
他将另外一瓶打开,试探着凑到辰年鼻下,瞧她眼珠沒有乱转,便猜着自己是做对了,便就举着那瓷瓶去给辰年嗅。辰年深吸了几口气,又运功催发内息沿着经脉运行一周,这才觉得身体四肢重新听了使唤,不禁长长地吐了口气。
那气息碰到郑纶手上,却叫他心头一慌,手不禁抖了一下,手中瓷瓶差点落地,吓得辰年忙伸了双手去接,叫道:“可别再摔了,”
她拿过那解药,过去给邱三嗅,自己却是忍不住笑道:“这药哪里是能乱闻的,”
邱三沒修习过内功,又是直接用鼻子去闻的那,因此好半天才缓过來,咋舌道:“这到底是什么药,怎地这样厉害,”
辰年笑道:“神医给的,你说呢,”
她将那瓷瓶盖紧重新揣回怀里,又想起自己那些东西还在郑纶手上,便转身去向他讨要。郑纶将那帕子递到她手上,却又忽地伸手从中拈了一颗枣子,当作暗器往她身后打了出去。那枣子穿密实的藤蔓而过,所向之处就传來了一声惊呼。辰年忙绕出去看,就见不远处的墙角里,薛盛显的一个护卫捂着脑门往后仰倒过去。
郑纶身形随后也到,将脚踏上那护卫胸前,寒声问道:“你什么时候來的,都看到什么,听到了什么,”
那护卫脑门上已是冒血,慌乱答道:“小人刚來,我家主上见谢姑娘久不回去,怕她出事,特命小人过來瞧一瞧,只听见谢姑娘说什么神医给的,别的什么都沒听到。”
郑纶眼睛微眯,杀机闪现,脚上缓缓用力,竟是要将这护卫灭口。这护卫也是个机灵人物,惨呼之下忙看向辰年,求救道:“谢姑娘救命,”
辰年瞧得不忍,自己又应过要救下他们性命,忙就劝阻郑纶道:“既然还要与薛盛显合作,就不要把事情做绝。”
郑纶这才慢慢抬起了脚,冷冷地看了那护卫一眼,道:“我留你一命,你好自为之。”
他说完便绕过那房角,沿着院中青石路径大步走到堂屋之前,提气向着紧闭的屋门高声说道:“薛二公子,请出來一见吧。”
半晌后,那屋门才缓缓拉开了,薛盛显苍白着脸,强自镇定着站在门口,道:“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