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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年轻声哼笑,对贺臻话语嗤之以鼻。
贺臻知她心中还未转过弯来,也不想多说,只等她自己醒悟。他在舱中陪着辰年坐了一会儿,瞧着她转头看向窗外,无意与自己交谈,便就起身离去,临出门时,却又停下身来,低声与辰年说道:“你若还是个三五岁的孩子,我便是再容你骄纵几年也没关系,可你现今已经二十,没得时间给你任性了。”
辰年头也不回,淡淡说道:“不是没得时间给我任性,而是鲜氏大军觊觎中原已久,眼看着就要南下,而封君扬那里也在宜平站稳了脚,据青冀二州对江北虎视眈眈,叫你没得时间再来我面前扮慈父模样。”
贺臻立在那里看她良久,这才问她道:“你想要怎样?”
辰年转过头看他,唇边噙一抹讥笑,“我没想要怎样。贺将军,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叫我甘为你掌中棋子,与你贺家互为依存。只可惜你这算盘怕是要落空,我既不想着受人操纵,也不想将别人玩弄与股掌之上。我高兴,就活一日是一日,不高兴了,大不了是个‘死’字接着。我本就是出身匪窝,任性妄为,图得就是个顺心自在。”
贺臻瞧她这般,不觉皱眉,道:“既然这般,你就继xu 撞个头破血流便是。”
辰年却是微笑,回道:“纵是头破血流又能如何?总好过成为你们这般无情无义,只余满腹算计,便是连父母妻儿都不能信任的人。”
她这样油盐不进,偏又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便是贺臻,一时也拿她毫无办法,只笑了一笑,便就出了舱门。
十月底,贺臻在船上得到前线密报,靖阳、粟水一线出现鲜氏人的身影。贺臻将贺进与贺泽两人找过去细细嘱咐一番,留他二人带军返回泰兴,自己则改换了轻便小舟悄悄登岸,由陆路赶往靖阳前线。
十一月中,贺家水军经过月余航行,终于回到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