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丽娘听了,好气又好笑,这般小年纪就知道好面子,大了还了得?
老太太催丽娘,“去抱孩子啊,站门口,时间长了冻出个好歹来心疼还不是你?”
“不去。”其实顾丽娘早就心软了,哪个做娘能和一个孩子较真?可是就是忍不住逗一下这个犟小子。
“呜呜,娘欺负福哥儿——”小家伙抬起小手,一边抹泪一边控诉他娘恶行。
“好啦好啦,别哭了。”顾丽娘走过去,将小家伙抱了起来,仔细地给他擦眼泪。这孩子脾气不知道随了谁,臭犟臭犟。
小家伙抱着顾丽娘哭得委屈。
顾丽娘哄了许久又割地赔款什么,才把小家伙哄得破涕为笑。
次日,许强亲自挑了两包好米好面去了王家。因许家制醋需要用到许多粮食,许家从来就不缺粮。可以说,许家随时都积攒着三五千斤粮食。又割了十斤猪肉捉了两只鸡,这才挑着担晃悠悠地去了王家。
许氏听到许强挑着一担粮食来时候愣了一下,她前头还为家中银钱发愁。她给老大请了几个大夫,大夫也说不出他是什么毛病,似乎周身都是病,也不敢随便开药,只叫好好养着。家中用钱地方多,可进项本就不多,老二每个月就只有一千五百钱工钱,加上她平时绣些东西去卖补贴一番,倒还能对付过去。
“家里又不是揭不开锅了,哪里用得着你们专程送食粮过来?拿回去,要不别怪我不给你进门。”许氏板着脸道。
“姑妈,你这是做甚?我是来送年礼。”被堵门外,许强有点无奈。
“年礼随便几斤米粮再加几斤猪肉就行,不带你这般贵重。”说什么她都不开门。
“姑妈,这是爹吩咐,粮食我是送到了,放这了啊。你要是不肯,就和爹说去吧。”许强见他姑妈说不通,当下搁下挑子,把粮食扔他们门口,便一溜烟跑了。
“哎,这孩子,怎么就走了。”等了好一会,也没见许强回头拿粮食,许氏有点沉不住气了。外头东西少说也值几两银子,要是被人顺了去就不好了。
“娘啊,这是舅舅和表哥心意,你就收下罢,日后咱们有能力了,再还回去就是了。”王兰劝道。
“是啊娘,家里粮不是很多了,而且今年肉也没买几斤。这下好了,今天做个肉粥给当家补补身子。”周氏一旁计算着做什么菜式了。
王兰撇撇嘴,光会吃不会干活家伙。
“大事大事,和记那边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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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王家远了,许强才道,“想不到短短几天未见,表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声音里难掩唏嘘。
“看你现还敢不敢去和记?”顾丽娘笑他。
“不敢了。”许强猛摇头。
“对了,你今天没应我去和记吃晚饭,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去拉醋时候,我听徐掌柜唠叨了一阵,觉得那地方不对劲。我听人说过有种罂子粟东西,放进汤里,能使汤底加鲜美一点,不过吃多几回却能让人上瘾,一旦上瘾,不吃话会觉得浑身不对劲,就像表哥这样。但这东西越吃瘾越大,如果戒不掉话会死人。我想和记多半是放了这样材料进汤里。”
许强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有这种害人东西?”
顾丽娘点头,而且罂子粟这种毒不比砒霜,用银针根本就验不出来。
“好我没去几回。”许强庆幸同时又觉得气愤,“那和记这么做也太损阴德了,真真可恼可恨。”今天他还想叫上一家子去和记吃涮锅,现想来,许强仍感到一阵后怕。
“这东西少见得紧,许多人都不认识,不知道其中害处,着道是正常事。不过你也别气了,和记干这种损阴德事,迟早会有人收拾它,咱们且等着瞧罢。”
一路无话,回到铺子时,见一个妇人追着一个十来岁少年打。
“你不要命了?没见着今天王家大郎那个样子么?还敢去和记吃涮锅?”
接着那少年便乖乖跟着妇人家去了。
许老爹知道王顺发事时,将许强夫妇招了过去,“你姑妈是我嫡亲妹子,她家此时落难,你姑妈又是个倔犟,轻易不肯开口求助。但咱们有能力助她一助,可不能冷眼旁观,明儿强子你背些米粮过去。”王家本来是有点家底,却被顺发败得精光,如今他们家就靠着顺兴一个人工钱过活,手头怎能不紧?
许强自然不会反对。
顾丽娘也点头,认回这门亲后,她冷眼看着,这王家除了王顺发夫妇不着调外,其他人还是挺可以。姑妈许氏自不消说,却说表妹王兰,嘴巴虽然厉害了点,但为人还不错,老二王顺兴也是老实巴交一个人。要是没有老大夫妇,一家子不知道多合合美美。不过,世事都是没有十全十美。
“爹,送多少这些您和强哥拿主意就成,我估摸着果果和全哥儿也该醒了,先回屋去了啊。”送多少她公爹心中应该有数了,她听不听都没甚干系,若不合她心意,她提出异议来也招人反感,索性就来个眼不见为净。
回到屋里,暖和暖和,几个孩子都呆大房间里。双包胎一个多月了,身子慢慢将养,与一般孩子无异。不过因为如今冬天,外头可是大雪茫茫,顾丽娘怕孩子冻着,都搁屋里养着呢。
孩子小,见不得风,许老爹也不好意思进儿子媳妇卧房。遂当顾丽娘有事没法照料孩子时,都是叫妞妞或小石头帮照看一二。福哥儿将满两岁,尚未定性,不捣乱就算不错了,能指望他做啥?而小石头倒是个沉稳,可惜下学回来还要做一些功课,倒是妞妞帮得上忙。妞妞如今是越来越有大姐模样了。
“娘,困了?”顾丽娘一进屋就见老太太支着手坐那打磕睡,腿上还盖着一张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