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老爷子也没问什么,只问了一些关于谢意馨的事,后来谢老爷子看着君南夕,才说道,“皇上的身体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先前就病着,后来又被阿芙蓉给掏空了身子。这些都不算致命的,致命的是近来我发现,皇上带出来用于戒断的阿芙蓉里,掺有少数无色无味的毒药,这种毒极难缠。
而且针对这毒的解药,景王在各大药店都布了人,幸亏他常年侍弄药草,这才配齐了解药,没让他们顺藤摸瓜。只是皇帝的身体被这么一折腾,原本就不多的寿元,更是时日无多了。
君南夕闻言,对他三皇兄这个始作俑者真是恨到了骨子里,“老爷子,我父皇的身体就拜托你多费心了,需要用什么药材,你就告诉我,我给你弄来。”
谢老爷子罢罢手,“这点你放心,老夫定会尽力而为的。皇上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我告诉你,也是希望你心里有个数。”
谢老爷子说完,看着怔忡出神的君南夕,慢悠悠地走了,心中不住的叹气。
却说那厢,谢意馨在君南夕走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头,特别是她从秘密的渠道君家的几个健康的皇子接二连三的出事之后,越发觉得待在军队也不一定安全。
于是便让贺冬悄悄地去见了邓大将军,和他说了他们这边的担忧,而邓大将军也深以为然,毕竟军队人多鱼龙混杂都有,并且同意抽调一队信得过的人护着他们先行进京。
他们这一队人于是便在夜色中脱离了大部队,疾速地朝京城驶去。越靠近京城,接收到的消息就越多,谢意馨就越发感觉到情况的严峻。
而十一也察觉到谢意馨的不安,整个人很安静乖巧。
临入城前一晚,谢意馨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不带十一入京,预备在附近的村落找个地方安置他,等情况明朗再说。毕竟十一目前是除了君景颐之外最健全的皇子了,为了他的安全,还是谨慎一点吧。
和小家伙商量,分析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小家伙也同意了。
安置好他,谢意馨便迅速进城了。此时的城门已经不复之前的不许进出了,允许一部分人进出,但盘查很严格。她也没有掩饰身份,很容易就进了城。
同一时间,谢意馨独自回京的消息也传到了景王和殷慈墨那,只是如今这两人都忙得分身泛术,暂时没空理会她。
“徐太医,你真的确定我父皇活不过这个月了吗?”君景颐问。
徐进晋有些头皮发麻,“以我们当日用药的分量,以及皇上的身体情况,大概还有一个月的寿命这样。”
君景颐在心中盘算着,从他父皇不轻易让人把脉后,徐进晋也不能时时地知道他的状况了。而从那时至今,已经过去了二十来天,他只需要保证接下来的日子不出意外顺利登基就好,登基后,就算老五回来,也无力回天了。
如果他父皇在这几天出现,那也不怕,他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宫中的各个进出口他更是派人守得死死的。只要他一出现在宫中,他的人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解决了。
“如果加上受的刺激多,还会减寿,恐怕连一个月都活不到。”
君景颐暗忖,这样最好,死了的话省了他多少事儿呀。
“以臣估计,皇上最多也就这几天了——”
不日,景王亲自率人挑了一个山贼窝,悲切地抬回两具尸体。
地上的两具尸体,面目模糊,但身形和周昌帝戚贵妃很像,身上还穿着那天离宫时的衣裳。
“老三,你说这是你父皇的尸体?”太后一副不胜打击的样子。
“是的,皇祖母。”君景颐悲伤地说道。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哀家不信。”太后摇着头。
“我儿左手臂那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快去看看。如果这个人身上没有,那就不是我儿。花姑,你去,你亲自去看。”太后对跟了她一辈子的心腹说。
“是。”
花姑走了过去,掀起那被火烧得破破烂烂的衣裳,脸随即一沉。
太后希冀地看着她,花姑朝她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忍地捌过头去。
“不孝子,你竟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说完这句,太后大受打击,晕了。
而众臣则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皇帝去了,也没留个旨意,下一任皇帝是谁,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