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疏同好像皇帝,在争宠的嫔妃面前面不改色。】

在巴黎的取景结束,宴疏同跟随着剧组坐上了返程国内的飞机。到达机场的时候,汤原帮他取票,疑惑地问了一句,“咦,同同你是自己升舱了吗?怎么你这里是写的头等舱。”

“没有啊。”宴疏同接过登机牌看了眼,“我也没听罗导说过这事。”

正好这时负责剧组杂务的工作人员跑了过来:“宴老师,忘了和您说了。您的机票在先前订票的时候,有人自掏腰包,给您升了舱。说是您公司里的人。”

公司的人……难道是秋姐?

宴疏同收起登记牌,准点登机的时候,和汤原分开进了头等舱。

直到坐了下来,宴疏同才知道给他升舱的人是谁,“段哥?”

他意外道:“你和我们一起回国吗?”

段抛递给他一张毯子,是他先前找乘务员要来的,“嗯,听睿严说你们剧组也要走,所以就顺便定了一个航班。”

“巴黎飞回首都路途不近,我就又让睿严帮你升了舱,好点能休息得好一点。”

偶遇的事情来一次就够了,多来两次反而会显得刻意。

所以段抛这次大大方方地说出,他是特意定的同一趟航班。至于宋睿严得知宴疏同今天离开的消息,是偶然得知,还是故意打听的,那就不可说了。

宴疏同果然接受了段抛的说法。

上飞机前,汤原塞给了他好多解闷的小零食,宴疏同还提前在平板里下了好几部电影。所以一等飞机起飞,宴疏同就进入了看剧状态,连旁边的段抛也顾不上了。

段抛还想和宴疏同聊聊天,一看他已经打开平板看起来了电影,就无奈地笑了笑。

随后他也打开电脑,处理起了文件。

这趟航班的头等舱是两个座位挨在一起的,中间有一个挡板可以升降。

一般的乘客都会选择升起隔档,然后把座椅调整到一个舒适的角度,然后就开始做起自己的事务来。

然而宴疏同和段抛之间却并没有升起这个隔板。

这就导致了两人时不时地,都能从余光中看到隔壁的人影。宴疏同深陷在柔软的座椅上,本应该放在电影上的注意力,不知道怎么,慢慢地就移到了另一侧的段抛身上。

专心处理工作的男人,永远都是最迷人的。

段抛不像他,坐也没个坐相,正襟危坐在座椅之上,腰板格外挺拔。

他把电脑支在面前的小桌板上,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眉头轻轻蹙起。随后男人噼里啪啦地打出了一串文字,然后关闭文件,点开了下一份。

隔壁的视线已经到不容忽视的地步了,段抛暂时从工作中分心,看向宴疏同,问道,“怎么了,是电影看完了?”

“没有。”宴疏同摇摇头,“我就是突然发现,段哥你好厉害啊。”

“感觉无所不能,什么都能做到的。”

像他这么大的那会儿,男人已经拿下了国内最高的三个电影奖项中大杀四方了。而且还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三金影帝,这个记录直到十年后的现在,都没有人能够成功打破。

后来半退出娱乐圈,男人也依旧没有泯然众人。凭借出众的天赋,在商场又闯出了一片天地。

这样的成就,宴疏同觉得自己就是再努力十年,都不会达到。

怎么感觉比起他,段哥才像是那个被系统绑定了的人?

“你只是看到了我会做的事情,所以才这么说。其实我也有很多你会做的,但是我不会的。”

“段哥吗?”宴疏同不信,“那你不会什么?”

段抛假装思考了一会儿:“比如,做饭?”

“我一个人的时候也尝试过,但睿严说我做的饭,送给街边的流浪小猫小狗也不会吃。”

宴疏同托腮:“但做饭又不是生活的必需品。段哥就算不会做,也不会对生活产生影响。可工作的能力就不同了。”

越在娱乐圈里深入,他就越发地庆幸自己在半年前捡到了系统。

不然他或许一辈子都会碌碌无为。勉勉强强考上一个大专,毕业以后找个不上不下的工作,守着父母给他留下的那栋小房子,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生。

那样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生活,宴疏同以前觉得挺好的,现在就不这样认为了。

“你说得对,做饭不是生活必需品。”段抛低头一笑,“但应该是生活调味品。为了让我的生活更有味道一点,我大概还是会继续学习做饭。”

“段哥要学做饭吗?”宴疏同睁大了猫眼,“为什么?”

“大概是为了以后,能够在喜欢的人面前假装自己无所不能吧。”

喜欢的人?

宴疏同一怔,段哥也会有喜欢的人吗?

哦对,段哥也是人,当然可以有喜欢的人。

可宴疏同试着想象了一下,段抛未来身边会有一个和他比肩而立的人,那人会是什么样的。

他拧眉,有点想不出来。

……

飞机平稳落地,宴疏同从vip的楼道口出来,还没来得及去找汤原,就接到了对方的联络,“同同,机场人太多了,不知道有谁把你今天的航班爆出去,现在外面有不少记者和粉丝在堵着。”

“你不要来找我了,我跟着剧组的车。你先在机场待一会儿,等人少了再出来。我和秋姐打个电话,让她再派车来接你。”

宴疏同光听话筒里嘈杂的背景音,就知道汤原那里现在已经乱作一锅粥了。

如果人没这么多,他或许还能出去和粉丝见个面,顺道接受几个媒体的采访。但人太多了,他如果出去,保不齐会让现场更乱。万一再出现踩踏事故,可就真的不得了了。

“我知道了。”宴疏同当即想从通道返回,找个休息室坐着,“你们慢慢来,不要急。”

“发生什么事?”段抛看过来。

宴疏同就和他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