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越放权?”
在一个天色昏暗的下午,楚天见到从英国返回美国的聂无名,听到他带来的消息却是波澜不惊,只是重复着汇报的要点:“他要辞起帮中一切要务,把手中权力彻底分散给四大财神和文婧?”
“没错!”
聂无名神情掠过一丝凝重,随即补充上几句:“他知道你在疗养所以没敢打扰,只是把报告传到欧洲总堂,少帅,我感觉南宫越有些不对劲,我在半路拦截他时,黑旗战士竟然生出戒备心。”
楚天抬起头:“戒备心?”
聂无名轻轻点头,随后郑重抛出几句:“他们像是担心我出手杀了南宫越似的,这表明他们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知道南宫越对帅军敌意才会本能戒备,而且南宫越前晚还摆酒宴请了三王。”
“宴请?”
楚天笑了笑:“告别会?”
聂无名显然已经了解清楚,毫不犹豫回道:“生日晚宴,南宫越把三王和四大财神都请了过去喝个大醉,本来我也在他的邀请之列,只是他的态度让人有所警惕,所以我最终没有过去凑热闹。”
楚天笑了起来,从轮椅上走到沙发上:“你怕是想太多了,南宫越生日邀请三王和四大财神很正常呵,至于黑旗战士的本能戒备也没什么,你杀气腾腾地横在路上,黑旗战士不戒备才怪呢。”
“少帅,你太信任南宫越了。”
聂无名脸上划过一丝苦笑,接过话题回道:“根据我掌握的情报,南宫越莫名其妙去拜祭了南宫夫人的墓陵,还把南宫宁悄无声息送去国外,具体行踪没有人知道,宴请三王也像是在告罪。”
“或者说,最后一醉。”
楚天微微坐直身子,脸上依然是一片轻松:“无名,估计你跟西王一样,自始至终没对南宫越放心戒心,这就让你看事情变得先入为主,继而把所有举动都往最坏推测,也就把他变成恶魔。”
聂无名微微一愣:“可是他举动太诡异了。”
楚天没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挑起最先的话头问道:“对了,南宫无痕无端失踪,你怎么会认为是在南宫越手里呢?难道你就不担心她出什么事?或者说,被其余势力掳走做人质对付你。”
“我不担心她安全。”
这些年的锻炼和捶打,早让聂无名成长起来:“昔日有人在京城对付过无痕,结果被暗中保护者全部杀掉,而保护者就是黑旗战士,也因为无痕身边过多人保护,导致南宫庄园的人手不足。”
停缓片刻,聂无名又补充几句:“这才让乔治王子和校长有机可乘,把整个南宫庄园差点毁灭,如果保护的那批黑旗战士在场,校长他们绝不会轻易得手,由此可见无痕的保护力量很强大。”
他道出了一个重点:“如果有人要绑架南宫无痕,势必会跟黑旗战士发生激战,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南宫越都会收到消息,毕竟黑旗战士的战斗力摆在明处,没人能无声无息干掉他们全部。”
楚天轻轻点头:“有道理!”
“这不就对了?”
聂无名定定的看着楚天,轻叹一声道:“竟然没有人能轻易干掉黑旗战士,又怎么可能让南宫无痕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这件诡异的事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南宫越让黑旗战士掌控了无痕。”
楚天端起桌上的茶水,摇晃两下回道:“你分析的不错,这样看来南宫无痕八成在南宫越手里,不过你也不需要担心,南宫越当初调动那么多人保护她,就表明南宫无痕的命重要过他自己。”
“没错,我清楚这点。”
聂无名挺直自己的身躯,划过一丝无奈道:“所以我才一个人去找南宫越,提醒他我已经发现南宫无痕不见了,也表示我们对他有所戒备,如果他有什么异心或企图的话,最好打消这念头。”
“是警告,也是忠告。”
聂无名手指微微攒紧,轻声补充上几句:“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他有事,我和南宫无痕的婚礼还需要他的祝福,虽然他和无痕的关系很微妙,但看他的表现,我几乎可以断定无痕才是……”
他艰难吐出:“南宫越的女儿。”
这于南宫无痕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但于聂无名来说却更加痛苦了,那就意味着南宫越和帅军一旦冲突,他就势必要作出痛苦选择,要么背叛楚天背叛帅军,要么杀掉为了岳父让南宫无痕伤心。
楚天看得出聂无名眼里的挣扎,于是轻轻摆手回道:“无名,你不要想太多,尽管南宫越扣住南宫无痕显得有些诡异,但你还是不要过于恶意揣测他,走一步看一步吧,事情总会搞清楚的。”
聂无名一咬牙,流露出一丝担心:“少帅,你不怕他反吗?你不怕当初南宫越和连不败的争斗就是苦肉计吗?要知道,虽然他们残杀耗掉了连家和南宫家不少力量,但南宫越也钉入了帅军。”
“他如果反水,帅军会被撕下一大块肉的。”
现在的南宫越尽管把黑金网络下放不少给四大财神和文婧,但不代表他没有号召力和杀伤力,而欧洲帅军正循着南宫越的网络高速发展,三王在上面投入的人力物力都极其惊人,一旦反水……
帅军会损失惨重!至少经济倒退十年!
如果南宫越再率领黑旗战士配合连家的行动,帅军即使势力雄厚也会遭受重击,所以聂无名才会生出担忧,但楚天却依然没有惊讶,反而握着水杯轻笑:“现在的帅军,完全能承受得起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