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年乐望江见到江翡玉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俩初中后就没再一个班,但偶尔会路过对方的教室,可是那年乐望江曾经试着在体育课时不经意间扫过他们班,看到的只有最后那个空着的位置。
初中玩得好的同学在他随口的试探下跟他说过,江翡玉好像请了很多假。
江翡玉十四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其实没有发生什么。
真正的事故在十三岁。
十三岁那年开始乐望江就没怎么见过他了。
所以,是因为他。
乐望江重重摸了一下自己的牙,说不出的感觉和情绪在他心里蔓延,他甚至有种现在就将江翡玉脚上的警报器摘下来的冲动。
可是在这种猛烈的冲动下,乐望江还维持了一丝理智。
乐望江紧紧的攥着江翡玉的手腕:“……是因为你带上了警报器,所以我家里和你家里才没有拦着你跟我来往。是吗?”
江翡玉停了片刻,刚想说话,乐望江就又补了句:“江翡玉,你要是现在敢骗我一句……我他妈……”
他想放点狠话,但他发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一句凶狠的话都说不出来。
心疼。
他面前站着的这个高他半个头,alpha值比他还高的alpha,按理来说应该是强大的、无人能匹敌的,可乐望江看着他,只有这两个字。
“……小望。”江翡玉终于开了口,他的嗓子低哑:“这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是我爸妈还是我哥……”
“不是他们。”
江翡玉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拽住他的左手,细细的摩挲着上头的黑圈,他垂下的眼睫遮住了自己眸中的视线,叫人看不清里头的神色。
所以他那双漆黑眼瞳里翻涌的阴云还有一点诡异的愉悦轻快根本就让人无法察觉。
他说:“是我自己。我爸妈得知后,没有再限制我。或许他们也跟程姨和乐叔说了,又或许没有。反正都无所谓。”
江翡玉的眼眸被黑色的圈圈映照的更深:“现在就是最好的结果。”
他以他自己为基础,下了一场很大的局。
这盘棋布置的很漫长也很煎熬,出现过无数的岔子,也有很多不该有的阴暗情绪就缠着他让他差点掀翻所有的棋子,砍烂他精心雕筑的棋盘。
江翡玉也并非是心志坚定的人。
他曾经躲在昏暗的角落看过乐望江很多遍。
看他和身边的朋友笑闹,看他在操场上打篮球时无意间和别人有了点肢体接触,看他被拉去文艺汇演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乐望江这个名字就像是一颗玫瑰花的种子种在他心里,只需要乐望江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甚至是简单的一句话,哪怕不是给他的都能化作浇在上头的甘露、给予其养分的肥料。
从此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但玫瑰是带着刺和荆棘的。
它并非从外裹住还可以扯开。
它就那么从江翡玉的心脏里面开出来,荆棘由内而外的缠绕住。
是疼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