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像是条丧家犬,咳起来的时候腹部的伤就撕裂般得疼,季北秋想去摸烟,但他忽然意识到 装着烟的外套还在沈云星的手里。
季南夏弯腰,捡起地上的外套,他无言地看了季北秋一会儿,只丢下了句“好自为之”就走掉了。
零下的户温外,别墅区空空荡荡,在季南夏走后这边只剩下了季北秋一个人。
他的喉咙像是烧了一样得疼。
沈云星不信他的话,季南夏让他好自为之。
季北秋站在原地,远远地望向远处的二楼,玻璃被蓝色的窗帘挡住,什么也看不见。
在玻璃的另一端,沈云星攥着窗帘布的手发紧,在季北秋扭过头来的一瞬间,他的手兀地一松,厚重的窗帘把玻璃盖得严严实实。
沈云星被暖气捂出了层汗,刚才顾不上那么多,到现在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季北秋的外套还穿在他身上。
而季北秋只是穿了件毛衣,沈云星急急忙忙地拉开窗帘 他不在了,连人带车地不见了。
沈云星定定地看着季北秋站过的原位一会儿,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口袋里藏着的东西也掉了下来。
是一包爆珠的烟盒,纸盒上写着一行字 “吸烟有害健康”。
沈云星抿了下唇,把烟盒捡起来放进外套里,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自己再次倒头躺回了床上。
思绪空下来,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又是季北秋,不知道是因为摸过烟盒的原因,还是因为心理作用。
沈云星总觉得自己的手指间有层浅浅的烟味,他好像在季北秋身上闻到过这个味道。
“气味是记忆的载体。”
季北秋这么说过,沈云星想把大脑放空,却控制不住地往他暂时最不想到的人身上想。
“好烦。”
沈云星随手抓过一个枕头蒙住脑袋,等到快呼吸不上气的时候,他才把枕头丢掉。
他呆愣着眼神,盯着天花板。
沈云星想,他刚才是不是说得太重了,气急攻心之下他会不会有点不择言辞。
房间的门背人敲响了,苏冬梅端着盘水果走了进来,她看着只有沈云星一个人的房间,皱着眉头问:“北秋呢,他不是过来了吗,怎么我出去买个东西的时间,人就不见了?”
“他……”沈云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心烦意乱地道,“他有事,先走了。”
苏冬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和人家北秋吵架了吧?“沈云星起身把苏冬梅手里的水果接过来,把她往门外推:“没吵架,他真有事。”
门一关,沈云星的耳根也清净了,他抵着门,没什么力气的滑落了下来,干脆靠着门随性地坐到了地上。
他把水果碗放在身旁,随手捻了块橙子放进嘴里,无意识地嚼了几口。
橙子是酸甜酸甜的,沈云星却硬是要把他嚼得没有味了才吞下。
沈云星支着脸,又叹了口气。
好烦,为什么能那么烦。
没了季北秋和他待在一块,好像真就没什么乐趣了。
他又烦躁地想,那他现在和季北秋也算什么关系,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季北秋估计也不过再来找他了吧。
沈云星忽然又觉得有些失落,他刚情绪激动的时候掉了几滴泪,现在泪腺又好像不受控制地准备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