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业手骨收紧,极力按下心头的怨恨跟怒火,面上微微一笑:“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这个当哥哥的的确是甘拜下风。你年轻,脑子活,能屈能伸又懂得利用身边的人,这方面大哥以后要向你学习。”
“跟这孙子废什么话。”刘晟就跟点着的鞭炮一样,根本听不出他们话里的弦外之音,指着方邵扬不留情面地骂道,“论玩儿阴的谁他妈玩得过你,小兔崽子,从小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货。”
方邵扬纹丝不动,王可彧却先他一步变了脸色,上去就要给刘晟一巴掌:“你嘴巴放干净点儿!”结果手腕反被狠狠制住:“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动你。”
刘晟将她的手重重甩开,王可彧穿着高跟鞋一脚没踩稳,失去平衡的后一秒身体却被人稳稳接住。
“你动她一下试试。”方邵扬声音不怒自威,从背后护小鸟一样护着她。
她心里霎时暖洋洋的,窝在他怀里好几秒没说出话来。就这么一个安静的空档,之前被争吵压住的咳嗽声却变得忽略不掉了。
声音似乎是从包厢角落发出来的,克制又压抑,极不起眼。
几乎就在下一秒,王可彧被身后的人倏然放开。
方邵扬视线转向身后,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走。顺着他的目光,王可彧看到远离空调的最底角,贺峤默然地坐在那儿,背过身埋下头咳。
众目睽睽之下忽然安静。
方邵扬站在原地,像是在权衡什么感情方面的得失利弊,但最终还是拨开几个人走过去。
头顶的光将他高大的身形照出一片阴影,淡淡笼罩在贺峤清瘦的脊骨上。
“病还没好?”他声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