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太静,红灯又太刺眼,所有的一切都令他发慌。
他宁愿周培元在这儿,继续打他也行。
抬起身,他把头靠在毫无温度的白墙上,一下接一下地往后磕。
砰、砰、砰。
力度太大,椅子都跟着松动。
走廊终于没那么静了。
远远路过的医生往这里扫了一眼,随即惊骇地跑过来阻止:“疯了?!干什么呢,没事把自己头往墙上撞什么?都撞出血了你自己感觉不到?”
白墙上已经出现一小滩血迹。
方邵扬目光䀲暗,浓浓的悔恨中压着一层少有的惧意。别人要杀他,他不怕。贺峤出了事,他怕得连假设坏结果的勇气都没有。
周培元打完电话回来看到墙上的鲜血,又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强压下去。
煎熬了几个小时,手术室的灯才熄。
人被推出来的时候方邵扬第一个冲上去,走到一半却仓促地收住脚,钉在路中央一动不动。周培元越过他跑到病床边,随护士一道将人护送进单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