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塔娜莎大姐,您也看到了,那个粗鲁的家伙哪里是一个具有荣耀和风度的国王?我看他根本就是一个胆大妄为、粗鲁蛮横的野蛮人……他竟然将我们晾在一边,压根就没有将我们君主国泽尼特帝国的威仪和尊严放在眼里……”
小王子托尔宾斯基胆战心惊地从用绳索和木板临时搭起来的断桥上来到祖厉江北岸,在进入香波城城门的时候,他还在不依不饶地说着孙飞的坏话,不论是一开始对于孙飞将自己和扈从们从马上撞飞的第一映像,还是后来将帝国册封使团丢在江畔置之不理的无理举动,都让托尔宾斯基对于香波城这个国王非常非常不满。
事实上,心怀这样不满的人并不仅仅只是小王子托尔宾斯基一个人,对于泽尼特帝国高高在上的骑士们来说,他们作为君主国的册封使团来到这个穷乡僻壤,已经是对于香波城天大的施舍,作为一个六等附属国还未正式加冕的小国王,竟然摆起了臭架子,没有屁颠屁颠地滚出来迎接,这样的态度让很多人不大为不满,如果不是塔娜莎公主殿下没有表态,他们很多人甚至都想要迫不及待地冲进王宫给这个无礼的国王一点难忘的教训了。
“季米,骑士守则告诉我们,在指责别人无礼的时候,更应该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马车里那个柔弱的声音对于自己弟弟的抱怨并没有听进去,依旧是那种柔柔弱弱不急不缓的语调,作为这次代表着泽尼特帝国来到香波城进行国王册封的大使,帝国长公主塔娜莎殿下出人意料地对于使团在之前收到的一切冷遇都没有放在心上,没有人知道这位长公主殿下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一直都在马车里没有露面。
“王子殿下,长公主殿下,我们国王在这次战斗中受了重伤,所以无法亲自来迎接两位殿下,他对此感到非常抱歉,不过我们已经为使团准备好了驻地和盛宴接风。”
之前是一身马夫粗糙麻布长袍的王室管家贝斯特先生,此时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华丽长袍,整个人更加显得雍容华贵气质无双,他带着两名仆人恭敬地等候在城门口,看到公主的马车过来,赶紧在第一时间行礼解释。
说实话,过去的三四个小时时间,可把这位老帅哥给忙坏了。
年轻气盛的亚历山大陛下一门心思放在了体恤自己的士兵和臣民上面,贝斯特就不得不抖擞精神来应付泽尼特帝国的册封使团了,香波城外断裂的石桥正是他安排人飞快抢修通行的,本来贝斯特管家在香波城的威望已经因为‘卷财逃走’事件降到了最低谷,很少有人愿意卖这个狡猾贪财的‘老白脸’面子,但是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他只说了一句“如果不及时抢修好石桥,册封使团就会撤销对于亚历山大的正是加冕”,香波城的士兵和平民们就立刻无限精力地投入到了石桥的抢修工作之中,甚至连一些轻伤的士兵都自告奋勇地头加入到了工程之中,很快无数的缆绳将断桥两边链接了起来,上面铺着结实的木板,可以让马车和骑士们通过了。
贝斯特当时看的直咂舌。
整个过程比他预想的甚至快了两个小时,亚历山大在香波城的威望无人能及,远远超够了当初的老国王,看样子如果必要,这些士兵和平民甚至愿意为了国王去死。
“带路吧。”
听到贝斯特的话之后,马车里一直未曾露面的塔娜莎公主的声音传了出来,依然是柔柔弱弱的样子,依然是无比冷漠清淡,谁也不能从这样的回答之中得到任何信息。这位泽尼特帝国的站长公主殿下,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处在同一种情绪之中,没有丝毫的变化。
贝斯特风度翩翩地鞠躬,转身在前面带路。
他对此见怪不怪,从泽尼特帝国首都圣彼得堡出发一路上走来,这位神秘的长公主殿下一直是这种态度,贝斯特从最初的好奇到现在的波澜不惊——他已经完全习惯了。
皇家册封使团被安顿在了军法官孔卡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