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西奇低头，看着孙飞，脸上的笑意不变，其中更蕴含着一丝卸下重担一般的轻松：“斗气通道焕发激增秘术，你是看过的，应该知道使用了会有什么后果吧？”

孙飞心中大恸，点点头。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克拉西奇轻轻站起来，身形略有摇晃，但是却依旧笔直如同标枪一般，一步一步朝着远处走去，示意孙飞跟过来，道：“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向你解释了。”

“或许我有办法治好您的伤势，我……”孙飞大急，此时的国王陛下还哪里有平日里威风八面故作高深的那副模样，在克拉西奇面前孙飞就像是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孩子。

克拉西奇坚定摇摇头，拒绝了孙飞的好意。

武圣的身形晃了晃，孙飞赶紧过去扶住他的肩膀，克拉西奇挣了挣，没有挣脱，愣了愣却又很快释然，摇头微笑道：“想不到时隔四十年，我克拉西奇竟然会第二次只能靠着别人的搀扶走路。”

两人走得很慢，但是剑峰峰顶并不广阔，须臾就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

山风呼啸，夜色茫茫，空气之中透着难言的清冷，寒冷的夜风吹乱了克拉奇袭的一头长发，此时的他没有了之前大杀四方的强势和霸道，不再是帝国万人之上的武圣，更像是一个普通平凡的老人，寒风吹到身上，孙飞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消瘦的身躯在微微发颤。

这个发现，让孙飞忍不住心中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难过，就好像是要是去自己的父母亲人一般，难言的心痛。

“今夜过后，泽尼特将不再有武圣。”克拉西奇看着天边那茫茫无际的黑暗，此时还不到子夜时分，距离第二天的黎明，还有太长的时间。

“斯巴达克，也将不再会有武圣。”孙飞想起了这场武圣战的每一幕，亨特拉尔、科斯塔库塔和阿毛里的形象在国王陛下的脑海之中一个个闪过，他杀意纵横，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指天发誓道：“阿贾克斯、埃因霍温和斯巴达克，我必将这三大帝国，从艾泽拉斯大陆抹除！”

“仇恨总比责任来的更为容易，亚历山大，记得我那晚和你说过的话吗？”克拉西奇轻轻问道。

“前辈您说我和雅辛陛下很像，也说不希望我变成雅辛陛下那样的人，你还说，要我记住，力量的源泉和最终奥义在于责任和守护……”

克拉西奇点点头，道：“我不想去改变你的想法，关于三大帝国的事情，我不在意，不过，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另外一个真相，我希望你不要去为我报仇！”

“另一个真相？”

克拉西奇点点头。

孙飞深思，旋即恍然，隐隐约约之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也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