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歇说了句“不想睡”,抬手换了个姿势,将凌灼揽进怀。
凌灼闭着眼睛笑了笑,额头贴着他下巴蹭了一下,小声说:“陆老师,我好像真的有点舍不得你。”
也不知道算不算舍不得,就是一想到四五天不能见,总觉得有些别扭,这种情绪他是第一次对除仲一然之外的人生出,也是第一次能够轻易说出口。
陆迟歇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稍稍收紧:“真的?”
凌灼想了想说:“不知道,也许吧。”
陆迟歇看着他。
凌灼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转开眼:“算了,你当我没说过好了。”
他起身进去浴室洗漱,陆迟歇跟过去,抱臂歪倚在门边看他,凌灼刷着牙目光对上镜中陆迟歇看向自己的眼神,不自在地冲他笑了一下。
凌灼洗脸时,陆迟歇又往前一步,贴近他身后,手指他的脸颊上轻轻刮了刮,看着镜子里他的脸说:“脸皮怎么这么薄?”
凌灼旋身想跟他说什么,被陆迟歇抱住腰往上一送,坐上了洗手台,陆迟歇倾身往前,他只能背靠着身后瓷砖墙壁,不动了。
陆迟歇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一根手指仍不紧不慢地撩刮着他面颊,凌灼想着自己明明坐得更高,居高临下看陆迟歇,竟还是有种被他肆意逗玩的错觉,实在叫人不愉快。于是想转移点陆迟歇的注意力,随手捉起台子上的剃须刀,和陆迟歇说:“你胡渣长出来了,我帮你剃了吧。”
陆迟歇由着他折腾,凌灼便当真动起手,先帮他把面部皮肤润湿,再将挤出的泡沫状的剃须膏抹上去,做的时候凌灼小心翼翼捧着陆迟歇的脸,认真得像对待一件精雕细琢出的艺术品。
可不就是艺术品,凌灼想着,陆迟歇这张脸其实才是他最大资本,他妈妈安昕的长相偏美艳,他的外貌有七分继承自安昕,但轮廓更硬朗、更英气,给人的视觉冲击也更强烈,难怪颜狗那么多。
“在想什么?”陆迟歇问。
凌灼回神:“没什么,想你这张脸怎么长的。”
陆迟歇:“你不如问问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