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崇那个时候并不清楚,为什么陆远会和一个男Alpha整天呆在一起,也不明白这两个人的关系。
只记得,那个人做饭的时候不小心被烫伤,陆远就会从后圈住他,心疼地捧着他的手,放在凉水下冲洗。
天气炎热的时候,买回来的西瓜,会把正中心最甜的部分留给他吃,连陆崇都分不到一口。
没过多久,陆远喜欢的那个人,受不了家里的催婚和胁迫,跟陆远提了分手。
那个人搬家的那天下着雨,陆远撑着把黑伞,牵着陆崇的小手,静静地看着那辆搬家车,目送他走远。
在陆远的眼中,最后的画面好像都是黑白的颜色。
陆崇仰着小脸,不解的问:“大哥,你怎么看着不太开心啊?”
陆远单膝蹲下来,摸了摸陆崇的头,温柔地笑:“阿崇,怎么办啊……这个世界上,好像哥哥只剩下你了。”
半个月后,陆崇在电视里看见了那个人,季家少爷,他牵着未婚妻的手,如沐春风,迎来一场浩大的世纪婚礼。
季少爷的未婚妻,跟陆远的性别不一样,是一个男性Omega。
陆远将电视机遥控器一摁,电视黑了屏,起身从厨房里端了一杯热牛奶给陆崇,笑地云淡风轻:“我们阿崇要多喝牛奶才能长高,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去洗洗睡了。”
第二天早晨,陆崇起来发现家里没有人,以为是陆远跟往常一样出去买菜了。
他等啊等,却等来了陆远的死讯。
他们都说,那一晚寒江冰冷,陆远沉浮。
而陆崇,从宁柏身上撇开视线,他只不过在害怕,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第二个陆远。
早自习上到一半,十班的门被人推开,站在门口的是年纪主任,四十多岁的男人,头顶秃了一大半,鬓角参着些白发,眼睛神采奕奕。
薛主任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陆崇,宁柏,你们两个给我出来一下!”
昨晚在仓库里折腾了半夜,宁柏和陆崇这会都在补觉,睡的正香,没一点反应。
薛主任以为自己进错了教室,后退一步,专门看了一眼门框上的班级牌,走进来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人响应。
隔着半个过道,宋承明推了推陆崇:“哥,有人找你,起来了!”
陆崇最烦睡觉时候有人打搅。
这会是早自习,老师一般不来教室里转悠,陆崇睡的有点嚣张,睡眼惺忪地:“找我什么事啊,你家祖坟被人刨了!?”
陆崇揉了揉眼,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发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老薛。
陆崇:“……”
老薛:“……”
薛主任气的脸色发青:“……你跟你们班的宁柏,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话音一落,恰好宁柏睡醒了。
他抻了个懒腰,教室里一片寂静,他打了一悠长的个哈欠,声音显的格外清晰。
声音不大不小,但却足以入耳:“谁刚喊我来着?”
薛主任的脸色真正涨成了猪肝子,差点没呕出一口血。
“你们两个……现在就来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