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辞洲眉梢一挑,很快明白过来。
祝余带他逃课跑这儿来,敢情是以为他心情不好替他放松呢?
就这还能哄着他?
傅辞洲心窝子一暖,低头叹出了一声笑。
以前那个自己无论问什么都无可奉告、甚至扭头就走的人,现在也开始暗搓搓去琢磨他的心情,一声不吭带他出来解闷。
就是有一点不一样了。
“嗯,”傅辞洲一点头,“好点了。”
“不生气了?”祝余再接再厉。
傅辞洲勾起唇角:“不生气了。”
他不仅不生气,而且还挺开心。
因为祝余的眼睛里亮晶晶,跟藏着星星似的,看着舒服。
傅辞洲想起过年时自己在元洲河放的河灯,烛光打在水面上,就这样亮亮的。
上面载着的纸条画着一条小鱼,后面一直都跟着开开心心。
像是突然释怀,又突然懂了。
自己的别扭和担心,喜怒不定和患得患失。
他的情绪全都绑在了祝余的身上,生怕对方有一点难过和委屈。
或许早就如此只是现在察觉,又或者是昨日心动隔日就立刻发现。
在当初的联谊晚会上、在年前的元洲河边。
傅辞洲在糖画摊子那儿撕下写有他们两人的名字的纸张时,他就隐约有点明白。
“男的也能谈恋爱啊。”
“love is love.”
那时他没有确定,迷茫之间带着丁点担忧。
可是现在他看到祝余笑着的眼睛,又突然什么也不想管了。
他不是个不敢直面自己内心的人,也不是个犹豫纠结反复琢磨的人。
一旦事情有了苗头,他就深挖狠掘,最后找到一个确定的结果。
他在意祝余。
格外在意。
虽然他还不确定这份“在意”是否就是“喜欢”。
但是也不妨碍他放平心态,把关心变得温和而又容易让人接受。
“祝小鱼,”傅辞洲的手臂从祝余背后绕过去,手掌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糖画吃完了吗?”
“嗯?”祝余一歪脑袋,没有跟上这个快速跳转的话题。
“吃完告诉我,”傅辞洲说,“我再给你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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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总觉得傅辞洲最近有点不对劲,特别是对自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