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项目多,班里没几个人,估计都去操场了。
傅辞洲侧坐在凳子上,看着祝余轻轻拍了拍桌子:“睡吧。”
“我睡什么睡?”祝余把小鲨鱼招呼到傅辞洲脸上,“一会儿你比赛了吧?我给你加油去?”
傅辞洲胳膊撑着桌子,歪头托住自己下巴傻笑:“祝小鱼,你这人,怎么这样?”
祝余眉梢一挑:“怎么样?”
傅辞洲说不太好。
分明前几天还跟他闹别扭生气,甚至就早上的时候还说不想和自己说话。
结果下午就能枕他肩头睡觉,像只猫似的还乱蹭。
给一棒子再扔颗糖,傅辞洲这一天被他撩拨得心绪起伏,像坐了一趟过山车,完事儿后还笑眯眯地合不拢嘴。
真欠啊,这他妈就是爱情吗?
爱情果然使人卑微,他认了。
“三点比赛了,”祝余看了眼手机,“下去吧。”
“不困了?”傅辞洲问。
祝余从桌洞拿出不久前傅辞洲给他买的碘伏来:“一会儿出汗疼了我就给你抹点。”
这个动作连带着带出一颗奶糖,红蓝相间的大白兔像个蝴蝶结一样蹦出来。
傅辞洲弯腰捡起来:“想吃糖了。”
“吃呗,”祝余又掏出来两个,“吃完还有。”
傅辞洲捏住糖纸轻轻一拉,裹着糯米纸的奶糖就掉进了他的手心。
冰冰凉的,像是吸走了春天的寒,和祝余的皮肤一样。
“你俩挺像。”傅辞洲抚平糖纸,按在了自己的桌上。
“谁俩?”祝余给自己也剥了一颗。
傅辞洲手指一点桌面:“奶糖。”
祝余第一次被人说像奶糖。
“什么破比喻。”他心里觉得好笑。
人和糖也不能说像啊。
可是傅辞洲就是特别肯定,原本说着玩的,到后来变得格外肯定。
“糖还是奶糖,”傅辞洲说,“大白兔口味的。”
“糖是甜的,”祝余舔了舔唇,咽下口中融化了的奶味,“我又不甜。”
就算人和糖可以相似,他也觉得自己和糖一点都不像。
最起码这玩意儿是甜的,他如果有味道,那顶多是苦里带酸还加涩。
“没,”傅辞洲手臂一伸,搭上了祝余的肩,“我觉得挺甜的。”
祝余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让傅辞洲产生甜味的错觉。
但是对方肯定得让人疑惑,到最后祝余勉强同意自己是甜咸口的。
最起码,咸味也总比苦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