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傅辞洲在桥下接吻,回家后听到“哗啦哗啦”的麻将声。
那时候奶奶也是这样问他。
“你们两个又去哪里玩啦?”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祝余喉结上下一滚,只是“嗯”了一声权当回应。
傅蓓蓓不忍再看,悄悄偏过脸去。
“小洲呢?”奶奶又问。
祝余声音发哑,回答地含糊不清:“不知道。”
“眼睛怎么红啦?”她躺在床上,努力想探起身子,小声问道,“小洲呐?他给你委屈受啦?”
“没有,”祝余握住奶奶的手,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没人…给我委屈受。”
傅蓓蓓用手指抹掉眼角的泪,起身出了病房。
“考试考得怎么样啊?你爸爸都还好吧?”奶奶又问。
“都,都好…”祝余蹲在床边,把额头抵在了奶奶的手背上。
在一句句像是跨越时间的询问下,过去的那些温暖一窝蜂涌上他的心头。
永远是满的饭碗,钟妍给他盛的甜玉米排骨汤,除夕夜的麻将声,和傅蓓蓓的大小、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低低哽咽着。
“受委屈啦…”奶奶的手抬起来,轻轻摸过祝余的头发,“奶奶拍拍,不委屈了…”
“嗯…”祝余慢慢呼吸,调整好心情,“现在…还好…”
相比于七年前刚分开的时候,现在好多了。
日子是越过越好的,跌入最底,也有慢慢爬上来的时候。
“我和我爸,都挺好的…”
他的话刚说完,“咯吱”一声轻响,病房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祝余连忙低头逼退眸中酸涩,站起身回头看去,是傅辞洲。
“你去哪啦?”奶奶看向走到窗边的傅辞洲,兴师问罪道,“你欺负小余啦?”
傅辞洲看了祝余一眼,没反驳:“嗯。”
祝余偏过脸去,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口袋里。
傅辞洲算哪门子的欺负他,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来欺负他,傅辞洲也不会。
“你啊,”奶奶艰难抬手,恨铁不成钢地指了一下傅辞洲,“能干什么!”
“躺好。”祝余按下奶奶的胳膊,把贴在病号服里的电线理了理放好。
他转身面向傅辞洲,头低着,也不去看他:“别让患者乱动。”
祝余粗略检查了各项数值,在确定患者正常后离开。
傅蓓蓓站在病房外,见祝余出来后放下了手机。
“恢复得很好,”祝余关上房门,对傅蓓蓓道,“先养着吧。”
傅蓓蓓点点头,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小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