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了眼睛大胆和谢朝对视。

谢朝吊儿郎当问了一声：“你有多爱我？”

众人没想到他会有回应，霎时沸腾了，无数双眼睛看向那位幸运的少女。

那少女激动的手脚都在发抖，结结巴巴回答：“我……我可以为将军去死！”

谢朝笑了：“这倒不必。女孩子嘛，是需要娇养的。打打杀杀，生生死死的事让我们男人去干。好男儿们，你们说是不是？”

他声音不高，却全场都能听见，当最后一句话出口的时候，他身后的兵将们齐声应和：“是！是！”

数万儿郎整齐喊出相同口号，震得周围楼房的玻璃都嗡嗡做响。

百姓们更激动了，尤其是那些女孩子，个个激动的小脸通红，高叫着表白的更多，大街上的气氛推向高潮，烈火烹油一样热闹。

“他真的变了。”镜子先生喃喃，握拳：“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涅槃重生之后的表现，受下属拥护，受百姓爱戴……”

言楚没吭声，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下面的一切。

“他肯定没认出你啦，你现在这模样就算贴脸站在他面前，他也认不出的，你放心吧。”

镜子先生安慰似的拍拍言楚又肥又壮的肩膀，言楚现在用的正是那个又矮又壮的机器人身子。他一抬手就拨开了镜子先生的爪子，冷冷说了一句：“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他这身体手劲奇大，镜子先生手背险些被他给拨肿了，忙缩回手：“少爷，你现在这模样还怕人沾便宜？”

言楚没再吭声，只是懒洋洋倚在那里，看着下方的热闹。

看着军队向前整齐划一地前进，看着那些军人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街道的另一角，看着围观的百姓们逐渐散去……

“言少爷，你的记忆……”镜子先生又问。

“没变！”言楚冷冰冰回他两个字。

镜子先生几乎要锤头：“怎么会这样？啊啊啊，他还有什么执念没解开？难道还是因为他妈妈的原因？唉，其实他妈妈也不是真对他无情，她也没办法的……”

言楚终于回头看他：“什么没办法？你什么意思？”

镜子先生自我察觉说漏嘴，又开始懊悔起来，想要顾左右而言它。被言楚一把揪住衣领子：“到现在你还这么吞吞吐吐的？你说出来我说不定就能找到谢朝的心结！”

镜子先生沉默片刻，终于叹了口气，说了原因：“其实他妈妈也不是非要对他这么坏的。都怪三十年前一个老秃驴胡乱说话，这才惹出这些祸端。当年谢朝妈妈还是少女，无意中碰到那老秃驴，那老秃驴说她有做太后的命，说和她很亲近的一个后辈会做这个大陆的皇。因为这个，老皇帝对她怀有很重的戒心。后来她嫁给地球人生下谢朝，谢朝出生又有异象，就更让皇帝猜忌。谢母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才借口这孩子克死父亲，让她产生怨气对孩子冷漠无情。她身边的那些女仆男仆都是皇帝派过来的眼线，她无法也不敢对自己孩子好。后来太子出世，谢朝妈妈就对太子极好，还同意让太子认她做干妈……她这样一番操作后，才逐渐解除了皇帝的戒心，容许谢朝正常活下去……”

言楚没想到背后居然有这样的内幕，敛眉：“你不是说小太子遇险，谢母把自己儿子推出去挡枪？她再做戏也不能把儿子推入绝地吧？”

镜子先生微微摇头：“那是因为皇帝在谢朝身上下过一种毒。嗯，就像你们地球那边的蛊，这种蛊一直在他体内潜伏着，他如果始终很听话，死保皇家，那这蛊就不会发作。但如果他‘心怀不臣之心’皇帝就会设法唤醒那蛊虫在谢朝体内做乱，能让他在三日内肠穿肚烂而死。他妈妈当初为了保住他，不让皇帝对他生疑，只能把他推出去。那时他虽然也不怎么得人心，但到底是个将军，本事又极大，那些作乱的人未必能奈何得了他……后来他母亲为了永绝后患，趁皇帝落难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从他手里将那蛊的引虫抢过来吞了……”

言楚：“……后来呢？”

“那蛊的引虫无法用普通法子杀死，只能被血亲吞食，以命换命，才能将谢朝体内的蛊彻底化去。所以谢朝母亲在吞了那引虫不久后就死了。谢朝后来脱险归来后，也终于明白了他妈妈当初为他做的牺牲。但他那时双重人格已成，他又天生感情淡漠，所以也无法再改变什么。”

言楚不说话了。

再下一刻，他的精神体就脱壳而出。肥壮的机器人身体没了支撑，直接倚靠在镜子先生身上，险些把他压趴下。

“哎，你去哪？”

言楚说了一句：“保护好那身体。”就飘走了。

……

言楚颇为头疼地看着前面的军部大楼。

大楼巍峨，层高五米以上，有三十八层楼，造型像一柄出鞘的刀，直指天空的犀利。

这里是谢朝现在办公和居住的地方。他就在最高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