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他徐徐道,“这条江上多的是为了好处送命的,怪只怪你们走错了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他这话说得掷地有声,福寿被一股切齿而出的杀气骇了一跳,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枪。
“你们是非要拦路了?”
中年男子厉声道:“收网!”
“你们别......砰!”
这一枪来得甚至出乎福寿自己的意料,子弹脱膛而出的瞬间,他脚下的船板便是一阵剧震!
这一发子弹理所当然地落空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锐而短促的啸叫声。
说时迟,那时快,几支鱼叉从斜刺里窜出,将船边栏杆叉得哐当作响,耍把戏一般,从东搠弄到西,这一条漏水的小船就在刀丛中哗啦啦发起抖来,福寿脚下踏空,竟然连个安稳的落脚处都踩不到,只能紧扒着栏杆,哪里还敢放第二枪?
一时间,船上惊呼声四起,果然如群鱼一般,在这张铁网中叮叮乱撞,也不知这一场天翻地覆持续了多久,福寿的虎口都被栏杆震裂了,又被宋妈斜着屁股冲撞了几趟,连那支枪都在混乱中脱了手,不知滚落到哪里去了。
天旋地转间,他也只能听见小船在水中拖行时的哗哗声,这一群水匪网住了大鱼,却也并不就此收手,而是长声呼哨起来,声如猿啼一般,听得人脊梁骨一阵阵发寒,不敢去想他们的盘算。
中年男子道:“老二呢?怎么还不见人影?”
“二当家他过了午就带船出去了,我们也都没见过他的人影呢。您也知道,这个点儿他都是往观音庙码头跑的,谁敢去打听那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