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没跑了,又是些残兵败将!”
几个商贩被他这一句话勾起了愤懑之情,七嘴八舌起来。
“怎么回事?他奶奶的,这回是谁手底下的?刘殿芳?还是宋琼海?宋琼海前不久还得意得很呢,刚把老对手赶出了豫地,不会这么快又倒台了吧?”
“这谁说得准?总归是群苍蝇,你也甭管是谁手底下的,没一个好东西!看这架势,瞧,瞧,这架势,又在劫道分赃了。”
“哪家的商队?怎么临行前都不打听打听,敢从这地方过?”
“这可说不准,这伙人哪个不是属蝗虫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轰地过来了?说起来,我们这一回倒也是好险,就差了一点儿,我就说嘛,得乘火车,要是听了你们的鬼话,这会儿送上门的可就是咱们了!”
“嘿,他奶奶的,你倒是来讨头功了。”
他们声音压得颇低,话又说得飞快,只是逃不过梅洲君的耳朵。单凭这么几句话,他已经听出些头绪来了。
这小地方竟然林林总总有七八支队伍,多是些不成气候的杂兵,不是某军阀三表开外的旁系,就是某某大帅裙带末梢的姻亲。就这么百来号人的队伍,该打的仗还是得照打,胜败也没个定数,前脚才上台,后脚就被赶出去落草,也是常有的事儿,因此方圆十几里难得有太平的时候。
几个行脚商大发了一通牢骚,其中一个始终抱头蹲在地上,轻轻斥了一句:“别说了,过了这一段就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