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存了个念头,正好随带在身上!
陆白珩思及于此,当即翻找了一通,果然从某处内袋里,摸出来几张尚且完好的稿纸,其中除了那两封白医生与人往来时的信件,便是几幅钢笔小像,他翻看片刻,手指忽而一顿。
“是她!”
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信纸上画的女子面孔,正与这面具一般无二!
姓白的必然和她打过照面,或者说,他曾在背后助推过一把,将这名女子引入虎口之中,再往后的事情却是不得而知了。她已从神态鲜活的画中人,化作了阴森森的半幅面具,立在雕刻室中,仅在烛火照拂之时,显露出曾经为人时的一点温存。
陆白珩虽不知其生死,但心中已涌现了浓重的不祥预感。
那几页信纸上除了女子肖像外,便是些洇开的墨点,里面似乎有针尖在闪烁。陆白珩用力盯得久了,只觉眼中飞蚊乱窜,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陆雪衾道:“墨点里有字。”
“有字?”陆白珩横看竖看,终于认出了几条蚊子腿似的东西,“这么小的字?我就是把纸吃了,也认不出写了什么。”
陆雪衾沉吟片刻,忽而道:“是那一只墨水瓶。”
“墨水瓶?”陆白珩心中一惊,自然不会忘记嵌进他大哥胳膊里的几十枚玻璃碎片,相伴而来的,却是那夜电报局里的一段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