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揽住梅洲君的腰,另一手去攀船舷,只是没来得及触及,手腕上便传来一股截停的力度——说时迟,那时快,梅洲君已一脚蹬在船身上,带着他倒游出去数步。
这一串动作不可谓不迅捷,几乎就在下一秒,小橘船已猛然颠簸了一下,肉眼可见地向水下斜沉下去,船板上亦有江水源源不断地倒灌进来。
船漏了?
陆白珩心中一惊,不敢相信竟有这样的倒运,却见梅洲君摇了摇头,从水中收回了一只手。
指腹上赫然是一道窄而深的伤口,血水直到这时才渗了出来。
梅洲君道:“方才那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水里有东西?”
“看不清楚,像是锥子。”
“锥子?总不会是拦江钉这样的土法吧?这么大的手笔,难不成要把这许多船一锅端?”陆白珩揽紧他的腰侧,腿边忽而掠过一串令人颤栗的寒意,隔着浊重的江面,他依旧捕捉到了一道裂帛声。
他胫骨边缘的布料,竟然被什么利器一击裁开了。
不好,那东西会动!
那鬼东西一击不重,竟然追着他不放,从各个角度闪击啄刺起来,激荡起的浊流刮在腿上,不知不觉间旋切出了数道割伤,简直像是……鸟雀长长的尖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