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煞星去得也快,唯有陆白珩又倒了一番霉,险些被撞了个正着。等他飞也似的钻进了舱里,便被梅洲君一把抓住了。
“你做什么?”陆白珩道。
梅洲君沾了些药粉,朝他身上轻轻一弹,以口型道:“祛祛晦气!”
陆白珩方才又同数只鸬鹚缠斗了一番,浑身上下无处不作痛,这药粉扑到面上时,却仿佛疲乏散尽了。
他往自己袖口嗅了嗅,又灵光一现,凑过去嗅梅洲君的鬓角:“这香气同你身上的好像……是平常时候的,嘶,现如今是一股死人味儿。”
梅洲君并不搭理他,他便又踢了踢地上横躺着的船夫,一看之下,竟还吓了一跳。
只见船夫七窍流血,面上布满了蚯蚓般密密麻麻的膨突血管,全然看不出五官来,连手脚也发白浮肿,仿佛在水中泡了许久。
看来是逃脱无望,服毒自尽了,这药兼有毁容之用,任谁也辨别不出身份。
他正要开口,王文声却朝他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只指南针,拆出磁针,在那死尸身上探寻了一周。
滋……滋……滋……
磁针滑过尸首右膝弯时,忽而泻出一缕细微的噪响,紧接着是啪嗒一声。
王文声一把捏住那纽扣样的小东西,沿着裤管捋了出来,一脚便踏得粉碎。
那是一枚窃听器。
王文声道:“是俞崇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