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清楚了?声音截然不同。”
“是,连面上的烧伤都一般无二,尚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换的人。”
听到这么一个答案,宋道海不由得坐直了。姓陈的向来行踪飘忽,若来的是张生面孔,他必然不敢尽信,偏偏立在堂下的这个,却是由日本人送进来的。
这陈静堂的乔装术,难不成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津田呢?”
“双方在路上起了些争执,都耽搁住了。”
“耽搁住了?”宋道海面上阴晴不定,那一点惊疑无形间又得了印证。
——原来如此,像是陈静堂惯用的借力打力手法,日本人连堵带截,殊不知连使者都被调了包,反倒帮了他一大忙。
“大帅,要不要插手?”
“此先我已约法三章,他们应有分寸,不至于在我府上闹出人命官司,”宋道海道,“先听一听他的筹码。”
话音刚落,屏风外的那一道人影又掸了一掸身上的雨水,道:“临行前,委员长命我问大帅一句,贵宝地可当真风雨不侵?”
风雨不侵?
这四个字暗含奚落,正刺中宋道海一块心病。常云超垂涎晋北已久,早年更是步步紧逼,若不是有日本人横插一手作为制衡,如今来的只怕不是说客,而是讨伐的大军了。
到了这节骨眼儿上,常云超岂能怨他死守晋北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