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拿起一把象牙梳,梳背上刻了个 “宁” 字。他心头一跳,把梳子放回去,合上妆奁。
这是陆既明的亡母严攸宁的旧物无疑。
他才放下,陆既明就推门进来了,上下打量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很合适。”
沈馥一哂,目光落在陆既明手上,他手上拿着一顶冠子,红宝堆砌,金银累丝,虽然看上去是有些年头的旧物了,却还是华贵非常。陆既明揽着沈馥的肩,让他摁坐在妆台前,将那个红宝冠子戴在他头上。
冠子上垂下来的红宝流苏将沈馥的脸挡住了,只能影影绰绰地见到一点眉眼,不说不动时就越发像一个新娘了。
陆既明伸出食指,弯腰将沈馥挡脸的流苏撩开,露出他微张的嘴唇。他拿出一管唇膏,细细地地沿着沈馥的唇线,一点点涂上艳红色。沈馥低垂着眼,睫毛轻颤,一动不动。陆既明涂抹得并不熟练,一不小心就抹花了。
“别动。” 陆既明沉声说道。
他捏住沈馥的下巴,用指腹抹掉多余的部分,他手指上也就多了一抹艳红。
陆既明手一松,那些簌簌响动的流苏重新将沈馥的脸遮住,这一回,影影绰绰中,最夺目的只剩下那两瓣艳红的嘴唇。
“走吧。” 陆既明牵起沈馥的手。
沈馥不喜欢绊腿的马面裙,也不习惯狭小挤脚的绣鞋,他问:“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