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恍如局外人,赤着脚盘腿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听着外头的喧闹声。他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章王氏与章燕回也被人带了出来,领上了车。驻扎在这里的军兵倾巢而出,待会儿等人都走后,这里的防守就不再严密了。
他心头一跳,看向陆既明。陆既明正站在镜前正帽子,适时回头,对上了目光。
卫兵在外敲门,唤道:“少帅,车已备好,随时可以走了。”
眼看着章振鹭要不行了,懂眼色的都知道,“少帅” 这个位置要换人了,这阵子就已经叫上了。
陆既明只说了句 “知道”,走到沈馥跟前,反手从腰间抽了把手枪,放到沈馥手里,又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匕首,也放进沈馥手里。沈馥眼尖,看出了这把匕首,就是上回陆既明交给他的那把。
手枪沉甸甸的,沈馥低头看了看,弹匣满满当当的。
沈馥的手拂过枪管,长而缓地吐出一口气。他紧盯着陆既明的眼睛,说道:“大少,你要从章振鹭那里拿什么东西,让我死也当个明白鬼。”
陆既明脸上没有笑意,瞳仁黑沉沉的,像深不见底的一片湖。
“不会让你死的。”
说完这一句,陆既明起身就要走。沈馥皱着眉,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沈馥清楚知道,他现在是陆既明手中的一枚棋,但他不甘心只当一枚被摆布的棋,混沌度日,他要知道得更多。就像他自己说的,要死也要当个明白鬼。
“是老爷子病倒之前,贿赂议员,控制选票的书信与账目。” 陆既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