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灿浓没有再去看纪羚的眼睛,他看起来有一些发蔫。
然后纪羚听到隋灿浓说:“纪羚,你知道…… 一直以来我有多担心你吗?”
纪羚的脑子开始变得很乱,他完全听不懂隋灿浓在说些什么。
纪羚感到荒诞无措,睁大眼睛看着隋灿浓的脸,半晌才摇了摇头,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可能是搞错了,我没有——”
“这几个月里,每天睡觉之前,我都会在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你说过的那些话。” 隋灿浓打断了他,“什么矿石以后也不会需要了,什么火锅吃这一次就够了,以后就没机会了……”
纪羚茫然地看着隋灿浓的脸。
酒精明明会让人的反应变得缓慢,但隋灿浓好像逐渐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隋灿浓躺在床上,他直视着天花板,回忆像潮水般涌来,他的语速也不由得变得越来越快。
他好像已经逐渐忘了,自己其实是在和另一个人对话。
这些天的焦虑满满当当地堆积在胸腔,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于是隋灿浓的话说着说着,就变得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了。
“还记得我们在咖啡厅见的那一面吗?出门之后,我看到你站在桥边,然后把大半个身体探到桥外……” 隋灿浓喃喃道,“再到后来实验室烧杯爆炸的那一次,我又看到你对着你手腕上的伤口偷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