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清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不就是因为不能被家长发现才住酒店的么。
真是喝酒喝糊涂了。
他不甘心地道:“那凭什么就住你家啊?你爸妈难道不会有意见?”
“的确如此,”陈岸淡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人住的。”
宋予清更急了,心想这不是羊入虎口么,然而他实在喝得太多,鲜血直冲脑门儿,大脑缺氧,一急,醉得直接趴桌子上了。
迷迷糊糊中,郁风晚醉醺醺地挂在了陈岸背上,抱紧了他的脖子。
“……是要回家吗。”
陈岸顿了一下:“嗯,回家。”
陈岸租的房子在学校附近,一个挺新的居民区里,两室一厅。因为是学区房,租金挺高的,不过反正是陈泉支付,陈岸也不会花心思去替他心疼钱。
陈泉欠他和母亲的,再多的钱也无法抵消。
陈岸把郁风晚背到玄关,开了灯。
然而刚开灯,郁风晚就被刺眼的灯光吓得抖了一下,埋头在他颈窝里,咕咕哝哝地抗议道:“……太亮了。”
陈岸又把灯关上了。
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并不轻松,幸好他已经在这住了一段时间,对环境还算熟悉,慢慢地背着郁风晚去卧室,每走一步都会小心地用脚探一下,防止碰到东西。
然而经过门框的时候还是磕到了,郁风晚的双腿是分开的,右膝盖在门框上磕了一下,立刻痛得哀嚎出声。
泄愤地咬住了陈岸的后颈:“王八蛋!”
陈岸一个激灵,感到后颈传来的温暖的刺痛,几乎是立刻半边身体僵了。
“怎么没味道,”郁风晚叼着他的颈肉,哼哼唧唧,“不是乳酪蛋糕……我的乳酪蛋糕……”
说着,口水流进了陈岸的后衣领里。
陈岸无奈地把他放到床上,也顾不上擦衣领里的口水,摸了摸他的额头脸颊,没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郁风晚体质弱,以前又没喝过酒,他最怕的就是万一酒精过敏怎么办。
喝醉的郁风晚十分可爱,因为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怕痛,怕痒,贪嘴,因为蛋糕被别人吃掉而痛心疾首,肆无忌惮地流口水,说话奶声奶气的带着拖音。
不像醒着的时候,总是冰冰冷冷的,端着架子,时不时飞个眼刀。
陈岸蹲在床边看他,就着窗外淡淡的月光,看他光洁的额头,水润的嘴巴,隐隐传来的葡萄柚和红酒混杂的香气。
黑暗让眼睛之外的感官比平时更敏锐。
陈岸看得几乎要微笑起来。
正想着是让他就这样睡,还是帮他擦一下脸,郁风晚忽然喊道:“热。”
“要脱掉外套吗?”
因为已经十一月了,郁风晚在白色长袖T恤外套了一件浅咖色薄毛衣。
郁风晚咕哝着,向右翻了个身,抬手脱掉了薄毛衣,然后将左手伸进裤子里。
片刻后,那里慢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解开拉链的声音。
陈岸的笑容僵在脸上。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