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已经习惯了他的粗口和鲁莽。
被毫无顾忌地拥抱和喜爱,揉进骨子里的那种疯狂,让他觉得自己在一点一点地活过来,重新在这个世界上呼吸氧气。
陈岸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地调查这件事,他问过他,只是他不愿意提及,糊弄过去了。
父亲的死是一道伤疤,真正剧烈而惨痛的伤,是碰一下就会痛不欲生的。
他不说,陈岸就真的没有再问。
他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尽全力帮他,要什么给什么,不让问就一句都不问。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
再一次被用力抱紧的时候,容斯言颤抖着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心想,真是没有比陈岸更傻的小狗了。
三天后,陈岸和容斯言出发前往青山公墓。
借由陈岸的校董身份,他们顺利调取了立藤的教职工资料,排查了立藤近十年来所有的教师流动情况,查出五年前曾经有个叫林覆雪的女教师去世了,死的时候才二十七岁,安葬在青山公墓。
具体死亡原因也很奇怪,据说是体弱多病,病痛缠身去世;然而林覆雪刚进立藤时的体检指标一切正常,进校第一年还参加教职工运动会拿了女子短跑亚军。
一个参加短跑比赛的女孩子,怎么会突然变得体弱多病?
两人前往青山公墓,先祭拜了赵正博,然后前往林覆雪墓碑的所在地。
林覆雪的墓碑有些旧了,上面覆盖着岁岁年年积攒下来的砂石飞灰,呈现一种暗沉的青灰色,照片上的女孩子披着长发,清纯动人,目光明亮,完全看不出体弱多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