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和容斯言俱是沉默。
赵父咽了口唾沫,急切道:“小陆他、他怎么了吗?我知道你们不信这个,但是他也是好意……他很靠谱也很细心,每周都会告诉我大师超度的进度,你们以前也认识他的吧,我记得你们关系很好的。”
他看起来茫然又惶恐,似乎很害怕他们会发火,怒斥陆月生是骗子或者坏人。
那样高的一个中年男人,肩膀和背脊却缩着,无助得像个走丢的小孩。
陈岸和容斯言最终什么都没说。
是无奈,也是不忍心。
陈岸尽量轻松地道:“没什么,我们只是想了解得多一点……您回去吧,最近先不要和陆月生联系了,防止被媒体拍到。今天我们来找您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
赵父回去了。
巍峨的脚手架和塔吊下一道瘦削苍老的背影,茕茕孑立,如同枯萎的老槐树。
为了出来和他们见面,他牺牲了一大半的中午休息时间,现在不得不快步跑回去,在十分钟内解决自己的午餐。
建筑工地前的风很大,卷起沙尘和土,扑面盖在建筑工人们的饭盒和头发里。
赵父才五十多岁,却已满鬓斑白。
泥灰落在头发里,早已分不清哪些是泥灰,哪些是白发。
他们行走在去往灵龙寺的路上。
前一夜下过雨,山路泥泞,台阶湿滑,稍不留神就可能摔跟头。
陈岸:“你怎么想?”
容斯言眸色冰冷:“陆月生心虚,害怕被赵正博的灵魂缠上,所以寻求神佛,花钱消灾,换得心安。”
来钱快的行当普遍迷信,比如黑社会,比如娱乐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