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真正民间常跳的民族舞都很简单,以一些基本动作为主,比如“悠颤跨腿”、“趋步辗转”、“跨腿踏步蹲”等等,手臂的动作也以撩、甩、晃为主,大部分学舞蹈的只要认真看都能会。
一场锅庄舞成功让赛场热闹了起来,赛马终于要开始了。傅杨河见有人上前给赛手们送上了弓箭,愣了一下,便问孟韬:“他们还要射箭么?”
孟韬点头,兴奋地说:“不然只是赛马又有什么趣儿,这比赛最大的看点就在快马射箭和拣哈达!”
孟韬来不及说更多,音乐突然响起来,众人全都站了起来,傅杨河他们也紧跟着站了起来,只见赛马场中央的焚香台上坐了十几个红衣喇嘛,骑手们高踞马上,在喇嘛的念经声中绕着焚香台走了一圈,最后排成一条线站毕。
这祝祷的形式让赛马平添了一分神圣感,傅杨河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看到班觉贡布扭头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班觉加油!”孟韬兴奋地招手。
傅杨河忍不住也握起拳头,讪讪地小声说:“加油!”
咚咚咚的鼓声响了起来,傅杨河激动的晃动着拳头,眼睛直盯着那手举发令枪的裁判看,只听“砰”地一声发令枪响起,群马竞发,人群里一下子沸腾起来了!
傅杨河他们重新坐了下来,可也顾不得别的人在喊什么了,只一个地呼喊加油,只见骏马飞驰而出,马背上的康巴儿郎那般潇洒狂野,风吹动骏马和赛手身上的五彩绸缎,飘飘洒洒,哒哒的马蹄声都淹没在围观群众的呼喊声中,傅杨河的眼睛却只盯着班觉贡布看,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天生的马背上的英雄。孟韬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到射箭区了!”
射箭区大概有一百米长,中间竖立着几个红色的箭靶,早在班觉贡布之前就已经有一个脸庞黝黑的青年小伙子率先射出了第一箭,箭头直入靶心,引来围观群众的一阵欢呼,傅杨河见班觉贡布拿起弓箭,双手脱离了缰绳,从背后箭筒里抽出两只支箭来,长腿夹着马身,上半身几乎凌空而起,拉起弓箭,那般意气风发,矫健有力,身旁的小唐骂了一声:“妈的,真帅!”
傅杨河心想他妈的,他也想喊这么一句!班觉贡布双箭齐发,两支箭瞬间射了出去,却在空中分离了方向,直入前后两个箭靶!傅杨河都来不及惊叹,班觉手里便又是几支箭射了出去,他都脑补到了箭头刺入靶心的撕裂声。
“妈的!”他不由得骂了一句,浑身血液都要沸腾了,也太他妈帅了吧!!!
显然班觉贡布也是围观群众最关注的赛手,他的六支箭射出去,人群也跟着沸腾了。孟韬说:“稳了稳了!”
赛道共长两公里,分来回,为方便围观群众观看,跑马射箭和捡哈达都设置在前半段,去时射箭,回程捡哈达。
过了射箭区便看不清选手的脸了,傅杨河跪坐着探头朝远处看,只看见班觉贡布淹没在人群里,便问:“所以刚才是比谁射中的箭多么?”
孟韬点头,说:“射箭区的长度是一定的,追求的是快准狠,有限时。如果只是一味地为了多射中几个箭耙子而耽误了时间,成绩就作废了,等会的捡哈达也是。最好的骑手,是箭射中的最多,哈达捡的最多,可也最先到达终点。”
“你说班觉已经得了好几届的冠军了?他这么厉害,岂不是别人出不了头了?”
孟韬笑道:“所以这一届他如果再得冠军,明年就不会参加了。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像以前的多杰布,在他之前最长的记录保持者是四连冠,所以他得了第五次冠军之后便没有再参加过了。如今班觉只要再赢一场,夺得新的赛马王,就破了多杰布的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