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辛桃馥的同学也隐隐约约知道,辛桃馥之前确实是很节俭的,不像是骗补助的。这个学期突然不住校了,还时常出去吃饭,估计确实是家庭状况好转了。
因此,议论平息得极快。
快得让朱思贤都懵了。
朱思贤再度感到脸上无光,更记恨辛桃馥。
朱思贤越发要“扳回一城”。他便带了几个当年在夏令营奚落过辛桃馥的“跟班”,站在路边,准备堵人。
也是他算的时间很准,辛桃馥刚离开了教室,正和崔涵一起走来。
朱思贤和几个人便拦了路,一看辛桃馥,却见辛桃馥脚上穿了一双限量版球鞋,便冷笑说:“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改不了爱穿山寨的习惯?”
辛桃馥脸色不变,说:“朱学长眼力倒是退化了,真货假货都不会分。”
辛桃馥今天穿的鞋子和衣服都是正品,是殷先生送的。他原本不穿这些上学,是为了低调。但被朱思贤那么一闹,他也索性不低调了,反而要高调起来,免得以为他好欺负。
朱思贤和几个人正在摩拳擦掌,这时候,恰见林荫道上走过一个男子,那人长得清俊,秀气却不女气,穿一件白衬衫配灰色长裤,挺拔得很。
朱思贤一见他,腰就弯了下来:“司社长,怎么这么巧?”
几个跟班也立即齐齐跟司延夏弯腰打招呼:“司学长……”
作为“丝竹社”的社长,司延夏认得朱思贤,却并不认得朱思贤身边几个喽啰,但教养使他保持礼貌的微笑并寒暄起来:“是的,你们怎么都在?”
“呃……我们……”朱思贤也不好说:我们是来堵人的。
崔涵倒是答得飞快:“是来堵人的呗!不知道辛桃馥怎么得罪你了?”
辛桃馥脸上淡淡的,并不说话。
朱思贤的一个跟班倒跳了出来,说:“怎么就堵人了?我们只是恰好碰见。”
崔涵却道:“恰好碰见就一堆人围上来,张口就说辛桃馥穿假鞋?”
朱思贤又扫了辛桃馥的鞋子两眼,确实拿不准这双鞋是真是假。这双倒不像当年夏令营那双那么的“一眼假”,但要说是真的,朱思贤又觉得不可能。
虽然辛桃馥家境转好了,不用领补助了,但开的车也是便宜货,去雅悦轩也只吃得起阳春面,哪来这个闲钱买这么贵的鞋?而且,这双鞋到处断货,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怎么看辛桃馥也不会买真货。
辛桃馥却说:“我还挺好奇的,我穿什么鞋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朱学长天天没事就往人脚上望,视线怎么那么低?”
崔涵附和:“狗眼看人低呗。”
朱思贤气道:“你敢骂我?”
司延夏来得是尴尬,他也不想掺和在这种扯皮的事情里,但要是真碰上了,也不能当没看见。司延夏咳了咳,说:“同学之间要和睦相处,不必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
朱思贤也不敢在司延夏面前欺负人,便说:“社长说得对……”
鞋子的事情勾起辛桃馥当初不堪的回忆,他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便笑了,道:“我可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和你评一评。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打什么赌?”朱思贤问。
辛桃馥便说:“赌我这双鞋是不是正品。如果我的不是正品,我就脱了鞋光着脚在跑道上跑三圈。如果我的是正品,就换你光脚跑三圈,怎么样?”
崔涵也没想到平常总是好脾气、好笑容的辛桃馥突然这样不依不饶起来,也替他捏一把汗,小声道:“惹这些富二代做什么?”
朱思贤也懵了,没想到辛桃馥会这么样。
辛桃馥却转头对司延夏说:“也麻烦司学长做个见证。免得他赖账。”
“我做见证?”司延夏是一个不爱惹麻烦的人,只笑笑,说,“我对鉴定鞋子方面不太懂,怕是当不起这个大任。”
辛桃馥笑道:“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