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子便和詹姆单独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桌面摆着店长为他们准备的小蛋糕和红茶,但他们都一口没碰。
詹姆只压低声音说:“怎么偏偏是这家店、偏偏又是蓝色的衣服?天下间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我看那个姓辛的八成就是故意的。这是对您的挑衅呀!”
相公子毫无怒容,只笑笑,道:“不就是几件衣服的事情吗?他这样的角色,也就配在这些小玩意儿上花这种心思了。我们要是和他生气,反而抬举了他。”
詹姆气哄哄地说:“那是公子雅量,我可受不了这个闲气。那个店长和几个店员也是的,承蒙您的帮衬才有那么好的生意,却不知感恩、不知轻重、不知所谓!我必得投诉他们,免得下回来‘MA’又看见他们就生气。”
相公子只是微笑,倒也没阻止詹姆。
詹姆便找了个由头投诉上去。
果然,下回相公子和詹姆再来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到那个店长及那几个店员了。
而另一头,辛桃馥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去买衣服还间接把几个人的工作给搞丢了。
他整理了买好的新衣服以及一些家常穿的旧衣服一并带去和平州。
辛桃馥和黎度云去领奖,留崔涵一个人在长安州驻守大本营,好像有点儿“厚此薄彼”了。辛桃馥原本也打算叫上崔涵的,黎度云却阻止他,说崔涵心眼儿多,嘴又碎,怕是不适合带上。
辛桃馥一想,也是这么一个理。
自从公司建起来之后,崔涵对殷氏的殷勤劲儿,看着都叫人不好意思。而且,崔涵自己也有自己的公司,平日也多偏心自己的公司,有时候也把三人公司的资源往自己的公司倾斜。只是碍于情面、事儿又不大,辛桃馥和黎度云都不过问。
辛桃馥和黎度云去和平州,崔涵心里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但崔涵嘴上倒是痛快,笑哈哈地说:“那敢情好!你们去吧,我乐得在家呢!说起来,我手上两个公司,一时也走不开。而且听说这次去是要上电视、上报、上媒体的,我这个尊容可是有损公司形象啊!还是你们俩帅哥适合!”
辛桃馥和黎度云也回了几句笑话,便揭了过去。
等辛桃馥和黎度云去了和平州,先去颁奖礼,正如黎度云所料的,从典礼上认识了几位当地知名的商界政界人士。
此外,黎度云又对辛桃馥说:“你可以在这儿置业,作为后路。”
辛桃馥听到“后路”两个字,心里跳了一下:“怎么说?”
“和平州和长安州离得远,两地的势力既不敌对也不亲近,对你来说比较安全。你来这儿算是‘山高皇帝远’,也不怕别人过后算你的账。”黎度云说得简单直接。
辛桃馥没曾想黎度云还替自己想得这么周到。
要说,辛桃馥以后和殷先生是“和平分手”,是最好的结果。然而,他就算和殷先生和平,和别人怕不一定和平。有道是“阎王易见,小鬼难缠”,殷先生这个“阎王”可能还体面些,不会找他麻烦,但是小鬼们倒难说,头一个是司延夏,还有殷家莫名其妙不喜欢他的亲戚,更有一个不知深浅的相公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要是“下岗”了,确实是找一块远一点儿的地比较安全。
而和平州虽然离得远,但也不是穷乡僻壤,相反的,这也是一块商业宝地呢。
辛桃馥想了想,却说:“但我说是来领奖的,冷不防就置业了,别人要是知道了,怕会有想法吧。”
说起来,辛桃馥在长安州也还没买房呢,怎么就到这么远的地方置业,岂不是叫人生疑?
黎度云点头,说:“这个我也想到了。要是安全起见的话,你可以在两地都置业,然后说是分散投资,这个方法的问题就是太费钱也太张扬了。”
辛桃馥摸摸鼻子,说:“可不是么?”
黎度云又道:“还有一个没那么稳妥的法子,不知你怎么看。”
辛桃馥竖起耳朵:“请黎师兄赐教。”
黎度云便道:“你可以用我的名字买房。我自会和你做好公证,证明房子是你的。不过,这里头也有风险,比如我要是反悔了,要图你的产业,非要和你打官司抢房子,你也很麻烦。所以说这是一个没那么稳妥的法子。就看你信不信得过我。”
辛桃馥没想到黎度云居然有这样的提议,心里又是惊讶又是疑惑还有点儿感动:“我哪儿能信不过黎师兄呢?”
黎度云便道:“你这句话真叫我受宠若惊。”
辛桃馥见黎度云脸色如常,笑道:“你可一点儿没有‘若惊’的样子啊。”
黎度云说:“心里是若惊的,只是我天生表情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