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动作一顿,抬起了目光。
雨滴打在伞上敲击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红发金眸的女子撑着伞,站在他的面前,她将部分伞面向他倾斜,飘入伞内的细雨将她几缕长发与部分衣料濡湿。
她在他解开安全带的时候,就察觉了他的举动,提前走了回来。
雨水同样打湿了他的衣袖,鲜血混合着雨水湿漉漉地往下淌。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伤口,语气有些无奈:“不怕伤口感染?”
“不是有小姐在吗?”太宰治晃了晃神,笑着说。
“我又不是医生。”清和雪信不解地反问,她接到太宰治后,一起往诊所走去,且不忘叮嘱,“别碰到我,伞会消失。”
刚到门口的屋檐下,清和雪信还没来得及收起伞,太宰治“无意间”撞到了她的肩,头顶的雨伞一下子不见了,原本停留在伞面的雨滴哗啦啦地落了他们满头。
“伞没了。”他眨了下眼,一脸无辜地道。
清和雪信:“……”
她反手敲了下他的头,太宰治抱着头“嗷”了一声,黑市医生抱着伞刚冲出门帘。
医生看了看suv,又看向他们,不确定地问:“伞,你们还要吗?”
“帮他包扎一下,还有让你准备的东西,待会儿拿给我。”清和雪信抬起下巴指了指太宰治,“他怕疼,多敷点麻药。”
“行,进来吧。”黑市医生把门帘抓到一边。
太宰治看了清和雪信一眼,在她的视线下,认命地进入了诊所。
诊所看表面不算大,环境倒是挺干净,不像普通的医院,满是消毒水的气味,反而飘荡着还未彻底散去的烟味,桌上放着个烟灰缸,里面的烟蒂才熄灭不久。
医生让他脱去外套,检查了下他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约3mm,血水与雨水一起将周围的绷带染红打湿。
医生用剪刀剪开一部分绷带,用酒精清理了一下伤口,那位小姐说他怕痛,医生原以为病人会滋哇儿乱叫,结果黑发鸢眸的青年从头到尾都挺安静,医生意外地抬起眼,发现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倚着门框,凝视着门外夜雨的红发女子。
她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与黑色的西裤,没打领带,最上面两颗扣子没系,肩头的衣料被雨水打湿,呈半透明,身材又棒又高挑。
黑市医生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欣赏,清和雪信回过了头,医生做贼心虚地猛然收回了目光,他盯着眼前缠满绷带的手臂,转移注意力地道:“你这绷带沾水了,我帮你换条干净的吧。”
“不用了。”太宰治冷淡地回应。
“虽然你的伤口不算深,但是一直泡在水里……”医生皱了皱眉。
清和雪信走了过来,她看了眼伤口和绷带,利落地说:“直接缝合吧,然后给他一截干净的绷带,你自己包扎,可以吧?”
她后半句话是看着太宰治问的。
太宰治没有意见。
于是医生给他处理完伤口,将医药箱留给了他,清和雪信在外面等他,太宰治独自重新缠绕上了绷带,走出了诊所。
他出门的时候看见清和雪信在摆弄一个机械物件,想来是黑市医生刚才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