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扭头,眼尾绯红,破罐破摔大声道:“这你都不懂!最经典的当然是霸总娇妻模式!亏你演了好几年戏。”
“我不演偶像剧……”贺绛反驳了一句,不可思议地问,“你是什么品种的娇妻?你最近的表现只能算个作精吧?”
商景握紧拳头锤了一下膝盖:“人设!人设懂吗?我研究过了,真人秀都有固定人设的,咱就按这个演,还是说你演技不行?”
他不是没想过作精模式,哪怕上综艺也不想给贺绛好脸色,但是……贺绛粉丝太多了,作精有风险,容易被唾沫淹死,离婚后他还要过平静日子的。
贺绛把笑声憋回去,咳了一声:“我演技当然行,不就是宠你?”
宠……
商景的脸颊从暴躁羞愤的红,渐渐变成了小鹿乱蹿的红。他把小鹿摁死,心道,渣男谈起演技来真是一套一套的,就是这样骗涉世未深的好男孩跟他领证的吧?
贺绛盯着商景的侧脸,白里透红,让人一口想咬上去,齿间衔着慢慢研磨……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贺绛作势看了眼手表,“你还要在这看湖吗?”
商景心慌意乱,持续抬杠:“我在看鸭子。”
贺绛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碧波涟涟的湖面上,两只鸳鸯一前一后地飘着嬉戏,不知是南迁的野生鸳鸯,还是公园养的。
他最近一直在思考商景这一系列迷幻操作的背后原因。
没有人愿意跟分手不体面的前男友住在一块,要么太穷,要么想复合。
商景音乐系毕业,随便给人当艺考导师或者钢琴家教,收入都不会少。商景脸皮不厚,不可能为了省钱跟他在一起。
那么……只剩一种可能了。
贺绛眼神骤然变得幽深,他之前只觉得商景是想碰瓷他养伤,一旦出现新的思路,理智便一边倒地簇拥过去。
比如,商景想复合却拉不下面子,只好卖惨住下,一边叫他“老公”暗示他,断断续续地撩他,一边自尊心作祟,且因为自己的冷淡,时不时找点不痛快。
或许商景还存在“考验他”的心思,故意作天作地,看看自己对他还有没有感情。
这样一解释,好像都说得通了。
这些念头在贺绛脑子里盘桓很久了,像一场令人心跳过速的拉锯战,每当他觉得商景开窍时,商景总能用事实让他暴躁。
前男友这层关系,让贺绛很多事情不方便问,只能思考。
诚然,他忍不住的时候,也问过商景喜不喜欢他,得到了否认的答案。
但是昨晚,贺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看见桌上的那份计划书的心情,那措辞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是商景写的,更别提商景一直催他工作的反常情况。
想跟他夫夫名义公开营业?“公开”这条船,上去了岂是容易下来的?商景不可能不知道吧?
商景不傻,但还是认认真真写了一份计划书,这相当于明示了吧?
不管商景是不是想复合……贺绛盯着湖中的鸳鸯,他忍到现在,足够绅士风度了。
商小狗伤也好了,手里也有钱了,还赖着不走,那接下来的剧本,该由他掌控了吧?
秋高气爽,竟比春日还明媚,人民公园距离别墅不远,贺绛却甚少有机会过来。
被鸡飞狗跳的同居的日子一衬托,贺绛觉得此时此刻的气氛堪称旖旎,他意图增加一点约会的气氛,对商景道:“那不是鸭子,是一对鸳鸯。”
商景微微蹙眉:“秋水这么凉,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贺绛:“……”
贺绛:“看够了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