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玺语气平平的将林敖离开之后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讲李道怎么逃跑未遂, 怎么被南长生和赵默联手困进了那个瓷窑里, 他又是怎么找到了瓷窑下方野兽做的窝,最终神志不清地给自己挖出了一条活路。
“李道挖地洞逃跑,挖到一半儿人就疯了。没人知道这个确切的时间,他在地下困了多久,挖了多久,又疯疯癫癫的在山里游荡了多久……这些,都没人知道。但不幸的是,他最终竟然阴差阳错的清醒过来了。”
林青山听的浑身发凉,忍不住反驳他,“活着,清醒过来了,总比默默无闻地死在瓷窑里要强。”
“是吗?”盛安玺古怪的笑了一下,“可有时候发生的事情就是这么离谱。说不定李道自己也恨不得死在瓷窑里,死在地底下的洞里吧。”
林青山的嘴动了一下,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他想到了严赋的报复,想到了赵默凄惨无比的死状。
那种强烈到不能允许仇人得以善终的恨意,绝不是一句活着就好能平息的——李道在接下来的日子,必然活得不好。
“人清醒过来了,自然就想着要回家,他找到了有人的地方,想办法把自己打理得像个人样儿,去向他们求助,最终克服了种种磨难,回到了自己的家。”
盛安玺看到林青山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忍不住嗤笑,“你还是这么天真。”
弥月的心沉了沉,他想起了林博因说过的那句话:一个人,在他以为逃出了地狱的时候,他其实才刚刚把一只脚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