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路,江斯月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魏逸丞打来的电话。
她也不避裴昭南,直接接听。
夜深人静,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晰可闻。
“喂——”魏逸丞说,“幺儿。”
“幺儿”是四川话,相当于“宝贝”,常见于情侣之间。
江斯月轻蹙眉头,问他:“你大半夜怎么不睡觉?”
魏逸丞直言不讳:“想你想得睡不着。”
江斯月:“……”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瞄了裴昭南一眼。
他神情冷淡,好像对她的私事没有任何兴趣。
魏逸丞又说:“我打电话是想问你,有没有到宿舍?我看到你的微信,担心你的安全。我不在你身边,你去酒吧太危险了。”
江斯月记得,她晚上六七点的时候给他发过消息,说她和朋友在后海的酒吧街玩。
他怎么这个点儿想起来关心她?真遇到什么危险,黄花菜都凉了。
“我在回去的路上了,”江斯月说,“有一个认识的同学开车送我。”
“哦,那你到宿舍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魏逸丞说。
“嗯,知道了。”
“爱你,晚安。”
“晚安,明天见。”
江斯月挂断电话,裴昭南这才幽幽地问了一句:“男朋友?”
她嗯了一声。
他哼了一声。
这声轻哼,听得江斯月莫名其妙。
她跟她男朋友通电话,关他什么事?
就在这时,程迦打了一个酒嗝,嗓子眼里呜噜呜噜,像是有什么东西往外冒。
情况不妙,裴昭南眼疾手快,立马把她推到白石雕栏杆边上。
程迦抱着石栏杆的柱头,一口吐了出来。
酒气熏鼻。
江斯月心下一跳。
虽说她有洁癖,但她不能对程迦放任不管。
正犹豫着该怎么帮忙处理,裴昭南却拦住了她:“让她吐出来就好了。”
呕吐声听得江斯月有些发毛,生怕程迦出什么事。
程迦吐了好一会儿,总算舒爽了,随即又要瘫倒在地,裴昭南不情不愿地将她扶住。
看得出来,他并不想照料酒鬼。
江斯月从包里拿出纸巾,屏住呼吸,帮程迦擦拭嘴角的秽物。
她见裴昭南神色不悦,只能代为道歉:“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你以后别喝酒,”裴昭南对她说,“酒喝多了,都是这个鸟样——”
江斯月先是哦了一声,转念又一想,她以后喝不喝酒,关他什么事?
拾掇完毕,三人重新上路。
拐过几道曲折的胡同,终于来到一片开阔的停车场。
裴昭南掏出车钥匙,车灯亮了。
江斯月走过去,才发现他今天开的车跟上次的法拉利不是同一辆。
眼前是一辆宝蓝色的玛莎拉蒂,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