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没有别人了。
他的性格不讨人喜欢,愿意靠近他的人很少,他的社会关系浅到,倘若哪天他消失不见,也没有几个人会知道。
车灯刺破了夜色,两声尖锐的喇叭声响起,林思渡微微睁大了眼睛,转头时看见黑银色的机车急刹在他身边。
顾淮看了看林思渡,又望了望不远处自己的房子,嘴角抽了下,嘲笑道:“跑那么快,我还当你能走多远。”
顾淮用手比划:“就这么点儿路。”
林思渡停了一会儿,辩解:“我在打车。”
“你在这儿打不到车。”顾淮说,“上来,我送你回去。”
林思渡没动。
“可是我们吵架了。”他认真地说。
“谁规定的吵架了就不能送你回去了?”顾淮跟他掰扯,“你坐上来,再跟我冷战。我不想明天出门在路边捡到晕过去的冰兔子。”
林思渡:“……”
为什么,每次顾淮吼他的时候,都仿佛带了要绝交或者要把他撕碎的架势,没过多久又能放下一切来找他。
怎么可以有人,没有任何束缚和顾忌,活得这么潇洒恣意,仿佛什么都可以不放在心上,喜怒哀乐都是他不曾拥有过的真实和鲜活。
他看不懂这样的顾淮。
而且,好像连他自己也变了。
“我不逼你了,林思渡。”顾淮缓声说,“我送你回家。”
林思渡站在路灯下看对面的人。
家太远了,地铁站也远,他不一定走得到。
顾淮偶尔会朝他露出点本性,可是,坐机车回家的话,应该会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