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慢慢说,”陈最说,“我听着呢。”
他意识醒了,身体还倦,脑袋也晕,说话时依旧闭着眼,语速慢悠悠的。
“我睡糊涂了,没注意时间,”鹿澄很不好意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陈最想了想,问道:“做噩梦了?”
“……嗯。”
他的小松鼠语调听着可怜巴巴的,陈最头还疼着,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是被吓醒了,连时间都来不及确认,稀里糊涂慌慌张张地便急着给自己打电话寻求安慰了。
“没事儿,都是梦,假的,”陈最安慰他,“已经结束了,不怕。”
“我知道,”鹿澄小声说,“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陈最闻言,立刻清了清嗓子,说道:“想听什么?”
鹿澄可能在思考,一时没有回应。
陈最笑了会儿,问道:“到底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梦见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其实是梦。”鹿澄说。
“这么说?”
“我梦见从学校的寝室醒过来,齐昕告诉我还没放假,”鹿澄说,“我来找你,但你不认识我。”
陈最愣了愣。
鹿澄说着,语调便沉了下去:“我不知所措,急得哭了,你安慰我,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们在、在谈恋爱,你让我不要胡说,你唯一的爱人只有阮——”
他还没说完,陈最大喝一声:“STOP!”
“……反正你不记得我了,”鹿澄说,“后来就出现很多人嘲笑我,说陈最怎么可能喜欢我、跟我在一起呢。”
“你在做梦。”陈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