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炀哪儿都很好,见面的时候一点也不沉闷,甚至提前做功课陪他去看他喜欢的话剧,说话也风趣,为人妥帖。但凡是个正常人,都该有一点被他打动。
可他偏偏是那个脑子不正常的,坐在温炀对面频频走神,不自觉地想起岑南,想那个曾经在露台上吻他的人,现在在大洋彼岸过着怎样的生活。
所以他刚才见到温炀才这么尴尬。
让他难堪的不是跟温炀相过亲,是那个让他认清自己的下午。
偏偏搅得他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还在对面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梁沐秋心想,得亏他现在修炼到家,要换作前两年,他非得把茶杯里的水都泼岑南一脸。
他顺了口气,尽量平静地问岑南,“你是在跟我吃醋吗?”
岑南却没有回答。
吃醋,这两个字根本不足以概括他的心理。
他心里真正翻涌的想法要是说出来,没准现在就会把梁沐秋吓得离他而去。
所以他还是点了点头,“嗯。”
梁沐秋嗤笑了一声。
他问,“你是不是管太多了?当年是你跟我分手的,你有什么资格吃醋啊,我别说今天有一个相亲对象,我就算交了三条街的男朋友,都跟你没关系。”
岑南浑身僵住了。
他抬起眼,一双漆黑幽深的眼,形状美得无可挑剔,像一泓湖水,里面明明白白写着痛苦。
梁沐秋的话一下子堵在了喉咙里。
他分明是占据了道德高点,他有千百句话可以来伤害岑南,他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资格。
这七年间的日夜挣扎,辗转反侧,都是岑南赐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