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的再普乐 cakefactory 2106 字 2022-09-14

“......”

“不知道。”

傅芮白叹口气,说:“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向你保证,我们没有在联系。”

宋柔一下子像被针孔破的气球,他低下头颅,双手掩面,肩膀跟着微微抖动。

他又重复道:“他真的不要我了。”

那一阵宋柔几乎每周都会因为醉酒上热搜,媒体爱死了这种八卦,捕风捉影地猜测是不是因为乐队解散,以及与同性爱侣梦徊的感情破裂让宋柔变得这样心灰意冷。

傅芮白看着那些报道总是发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事实根本远非如此。

那个时候她冷眼看着童域的事情被澄清,宋柔是怎么发疯,又是怎么一步步消沉下来。

她迁怒宋柔,所以心里并不去揣测那里面掺了多少愧疚又有多少感情。

但从和彭留一起出现在酒吧的那刻开始,她突然生出了怜悯。

因为她终于确认,宋柔确实是爱童域的。

当爱意终于淹没了我,你却已经离开了。还有什么是比这更为深痛的折磨?

二零二零年的上半年,宋柔病倒了。

这不令人意外,连着醉几个月酒是个人的身体都得垮。

在彭留提着果篮去医院之前,傅芮白犹豫片刻,还是去房间里取了一张相片,放进果篮里让他捎给宋柔。

那张相片也是在童域的宿舍抽屉里找到的。距离拍摄日期已经过去很久,但因为上了塑封,色彩还保存得很好。

相片上是宋柔和童域,那时候估计年龄还很小,两个人的五官显然比现在要更柔和一些。

宋柔头上戴着苗银冠,身上也穿着苗族的外套。他一手自然地揽过童域的肩膀,对着镜头微笑。童域表现出一副不乐意照相,又被人逼迫的样子。

相片的背面用黑色的记号笔写了字:

二零一三年十一月七号,凤凰古城。和他。

是‘他’,而不是宋柔。

傅芮白看完心中大恸。她想不明白,童域到底是怎么爱人的,怎么会有人这样去爱人的?到底有多喜欢?喜欢到那个人的名字都不敢写,一个‘他’,甜蜜又卑微的,寥寥概括了自己所有的情意。

童域这个人很厌恶拍照,傅芮白知道。班级组织活动要拍照留念的时候,童域总是一个人低着头站在人群的角落里,从不抬头看镜头。所以集体照上的童域都很难看清脸。

这张照片把童域拍得还算清楚,傅芮白把它好好地收着,因为这很珍贵。

疫情中宋柔一直久病不愈,卧床不起。傅芮白把这张相片给了他。因为她想,人在病中或许是需要一点精神支柱。

但是令傅芮白没料到的是,那张相片的效果实在拔群。不到一周,宋柔就出院了。

出院后的宋柔没有再因为醉酒上过新闻。歌词也一改之前的丧批模式,大多数曲目都变得积极又向上。这些曲目在大片情歌浪潮中一花独放,让他二十多岁还连着拿了好几年的青少年选择奖,因为这个宋柔后来没少被媒体拉出来嘲。

但宋柔被嘲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他全年几乎无休,作为不太主流的摇滚歌手却酷爱上春晚,有机会就必上,发烧咳血都要上台。

后来尽管他在内地乐坛的地位已经足够超然,还是有无良的酸鸡营销号发通稿笑话他是想去体制内做摇滚公务员。

连傅芮白看了都觉得这是迷惑行为,她问彭留这是在干什么,宋柔他明明已经够红了。

彭留笑了笑,随口说,谁知道呢,或许是因为有人爱看春晚吧。

这种同样的迷惑还延续到了代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