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春水》的时候虞娜怀里抱了一个吉他,盘着乌黑的头发坐在高脚凳上,裙子下是雪白匀称的双腿,大块素色纹身露出也不显违和。
《春水》整首歌的基调偏悲伤,虞娜唱的时候几乎都闭着眼睛,眼睛周围涂了些清澈发亮的液体眼影,像泪光一样在黄昏日暮里流动着。
童域那时候也想起了那座日落下的古镇,青山不老,碧绿的沱江昼夜不舍,滋生的情.潮更像一江春水,连绵不绝。
唱完《春水》后虞娜从高脚凳上站起,把麦克风从支架上取下来。她转过身跟乐队老师示意,低头调整了一下耳返。
《香草捧花》前奏响起的时候她抬起头的时候冲着下面已经开始亮着闪光灯应援的学生微笑了一下。她穿着柔软的莫代尔连衣裙,脚上踩着轻盈的绑带凉鞋,在舞台上随着舒缓慵懒的旋律轻轻摇晃。
唱到最后的时候下面有人已经在大声喊着“新婚快乐”。
虞娜又笑了,华北初春的晚风吹得她脸颊发红,像已经微醺,一些细碎的发丝缠绕在脸侧。
童域问宋柔:“你要去后台打招呼吗?”
“去了就都知道我来了”宋柔还在捏他的耳朵,“去吃晚饭。”
结果两个人刚站起来转身,童域就杵着不动了。
宋柔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
他们后面一排有一位女士从塑料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穿着应该也是回校参加校庆的校友。
柔顺的黑发齐肩,眼睛直直还望着舞台方向,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满脸。
童域转过脸和宋柔对视了一下,宋柔点头。这是又碰到故人了。
童域从伴手礼袋子里找到一包纸巾递到她面前,秦将木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