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嘉一咬牙:“我加钱行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刻对这句话算是有了深切的体会。风驰电掣到了目的地,被司机撂下车他一时茫然。
身后是绝尘而去的出租车,眼前这地方不能称之为小区,顶多算是片连在一起的旧房子。一边是四层筒子楼,另一边是两层楼围出一个天井,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定义。
地址上没写具体门牌号,来之前还以为是邱越疏忽了,现在才明白也许这里并没有门牌。
天井里种着梧桐树,枝繁叶茂。从颤颤巍巍的楼梯上去,每家每户的门口几乎都挂满了衣服。走廊嘈杂,墙皮被烟熏得发黑,到处是炊具、小矮桌,有人聚在一起高声打扑克。
“请问,请问徐书原家住哪间?”
付嘉的举止和行头跟这里格格不入。一个男的叼着烟,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来吊丧的?”
他颔首。
“那边。”男的朝西边一努嘴,“门口挂白布的那家。”说完就又投入牌局。
等他一走身后传来议论:“看样子徐书原在大城市是混出点儿人样了,这种平头整脸的都来吊丧。”
“混出个人样有什么用,老的没享受上,徐静又远嫁。”
“有总比没有强,徐静的嫁妆不还是他给凑的?”
他们说的是方言,付嘉只能听懂大概。他加快脚步穿过回字型走廊,直到看见挂白幔的地方才顿足。
光线很差,好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坐在门口,没看见徐静和徐书原。付嘉不知道应不应该直接上前。
前后耽搁了几秒钟,屋里忽然走出一个人。身影熟悉,熟悉到付嘉呼吸瞬间滞住了,攥紧手指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