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五感知到连日来跟着他的人离开了,低垂的眸子闪过精光。
当晚,趁着茫茫夜色,潜入了宰相府。
“相爷,这是王爷命属下捎给您的信,看完务必焚毁,切勿留下痕迹。若您有回信或捎给王妃的物品,于明日午时三刻之前,送至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过时不候。”
徐宰相等燕五离开后,拆开信,才发现信里头居然还有信。
抖开一看,竟是那个一意孤行、欲嫁大皇子为妃、结果阴差阳错被皇帝赐婚给瑾南王的庶女写给他的。
信里说她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是离开京中、不被大皇子利用。
还劝他这个当爹的低调低调再低调,因为皇帝已经看他不顺眼了,正愁没机会收回他手上的权力。
同时想给继皇后所出的儿子铺路,朝中手握大权的人,都会慢慢被皇帝换成新太子的党羽。
新太子文治不行、武更不行,且还骄奢淫逸、狂妄自大,跟了这样的君主,后果如何您自己掂量着看吧……
“……”
徐宰相在书房坐了整整一夜,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才长长叹了口气。
拨亮烛火,细细重温了一遍信里的内容,将信烧了,又亲自磨墨,写了两封信。
与王爷捎来的一样,大信套小信。
于当天中午,打着关心庶女的旗子,备了一马车日用,送到燕五下榻的客栈。
女儿远嫁,当爹的挂念太正常不过了,不理不睬反而惹人起疑。
信和物资都交给燕五以后,徐宰相回到府里,屏退下人,与夫人推心置腹说了番话。
之后,宰相夫人开始慢慢出手名下不起眼的庄子、田产,改而在芙蓉、临海两郡置产。
几个旺铺和温泉庄子依旧留着,但挣得的银两,并未像以前那样成箱成箱攒在府里,而是散到各地换成山头、田地。
一部分折成银票,让燕五带去了南蛮。
南蛮那穷地方,能有什么好日子,给她一笔银钱傍身,多少有还她警醒之恩的意思在里头。
这些,徐茵自是不知情,更不知道宰相爹看了她的信,验证他前段时间莫名心慌的揣测,开始收敛锋芒、准备隐退了。
她收到燕五快马加鞭带回来的银票和信,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