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叶好眼前直接一黑,连幻视都出现了,现在向空山手里拿的仿佛不是笔记,是他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于是,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腿比脑子快地冲了过去,也顾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喜欢还是不喜欢的问题了,环抱着向空山的腰,一叠声地喊:“别扔了!我拿着还不行吗?”
“哦,那给你。”
向空山收放自如,仿佛就在等这一刻,立马还给了他。
虞叶好:……
他又懵了,完全没跟上小山哥的戏路,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刚刚不是抱着向空山的腰怎么现在就变成了抱着这个硌手的文件夹;震撼之下,还有点没忍住,难以自抑地回味了一番:
啊,向空山的腰好细啊,不过这么细,肯定没有腹肌吧。
“虞叶好。”
演技精湛的向空山先生又开始了,两人隔着没几步远,以至于懂礼貌的好好还得稍微仰着点脸看他,等这人模狗样的臭流氓说一些不听也能过得很好的话:“嗯?”
“我是觉得,”向空山的眉毛很轻微地跳了两下,“不管有没有这个必要,咱俩都得好好清算一下,省得到时候说不清,你又在那儿瞎想。”
“什么意思?”
“就比如刚才,咱俩孤男寡男的,能这样儿搂搂抱抱么?你还是个有女朋友的人,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啊。”
“……”
“你看之前,何景乐不就因为咱俩老凑一块,所以才误会的吗?你也不想老是被这种事情困扰吧。”
虞叶好眼睛瞪大了一圈,有点着急:“我刚才那是怕你乱扔东西!”
“你可以说:‘向同学,不要乱扔垃圾。’我会采纳你的建议。”
好好快给气晕了,脑袋一热,说话都不赶趟儿,“你放屁!我那算抱吗?你怎么不说你还天天摸我的头,我刚洗的头都快被你给摸油了!”
“啊?”向空山浮夸式惊讶,“我有这样?”
靠,臭渣男!
虞叶好更生气了,急赤白脸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你还弹我脑瓜嘣,我考不上清华都怪你!”
向空山抱臂,继续捧哏:“啊,那是得怪我。”
虞叶好不知不觉也有点被带跑偏了,“可不呢,你还把我头往你衣服里面按!你是人吗你!先不说我刚刚根本没抱你,我抱你怎么了,我把你扛起来跑马拉松你都得路上给我递红牛!”
他一口气说了好长一串,见向空山不吭声了,于是很满意地停下来换气;结果这一停可不打紧,上头的怒气褪去之后,虞叶好才发现,向空山眼睛里面的笑快要溢出来了,明显根本没在生气,就是在逗他玩,跟逗小狗似的。
“……”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的脸噌地一下全红了。
“怎么、怎么这样啊。”小虞脸红,声音也跟着一并低下来,跟蚊子哼似的,“你玩我呢。”
“行了,”向空山忍笑忍得快要得癫痫了,趁着虞叶好低头害臊的功夫,终于稳准狠地伸手摸上了对方的头,浑然忘记虞叶好几分钟前还在痛陈他这个罪恶性的举动,一顿揉捏下来,再扎手的小刺猬也得翻开肚皮,“现在好了吧?快点翻开看看,哪家的小可怜啊,收到礼物连看都不敢看。”
他话只说半句,剩下半句埋在心里,半是觉得可爱、半是哭笑不得地心想:不敢看也就算了,还要跟过家家似的,单拎出来说,这不是上赶着让他想欺负么?
虞叶好单薄瘦弱的雪白后颈此时就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而且似乎因为某件事情的确认,全然褪去了之前的戒备和紧张;换句话说,只要向空山想,那他完全可以摸一摸,甚至做些更过分的事情,然后将一切都以好朋友的身份合理化,像之前他无知无觉的许多次那样。
可是他没有,到最后,也只是十分似有若无地搭着虞叶好的肩膀,手掌虚虚擦过对方的后颈,状似不经意地说:“怎么样?还有哪要补充吗?”
虞叶好怕痒地缩脖子:“没有了……你别拿你那冰手摸我脖子,怎么跟余康哲一样啊,烦人。”
向空山一愣:“余康哲摸你脖子?”
“是啊,年年冬天都这样,幼稚死了,”虞叶好还不知道向空山的脸都黑了,他把文件夹合上,没忍住又得意洋洋地炫耀,“不过我也会,我还把冰块丢他脖子里,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