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光“倏”地划破迷雾,翁施猛地睁开双眼,惊慌失措地喊:“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地震了?弟弟呢?小则呢!”
宋尧吊着的一颗心脏忽地重重坠了下去,手腕随之一松,电话听筒垂落。
翁施看清了周遭,想起自己正在家里泡澡,这才回过神来,拍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地震——”
话音未落,他被一双铁箍似的手臂用力拥住,整个人落进了一个炙热的怀抱中。
“宋老师?”翁施眨眨眼,猜想宋科长是见他这么久没出来,担心他出事,所以进来找他,于是特别不好意思地说,“我太困了,眯一会儿,刚还做梦呢。”
宋尧心有余悸,胸膛剧烈起伏,想开口呵斥他,狠狠教训他一顿,张嘴才发现喉咙里只能发出嘶嘶的喘气声。
翁施听见宋尧的心跳非常快,抱着他的双臂还有细微震颤,所以用轻松的语气缓解气氛:“宋老师,你怎么能擅自闯进来看我洗澡,我也是有隐私的呀……”
“闭嘴!”宋尧小臂上青筋根根凸起,眼底还残留着没有褪去的惊慌。
翁施听他声音不对,这才觉得事情似乎有点严重了,他仰起头,看见宋尧略有些发白的嘴唇,已经额角的青色筋络。
浴室里湿漉漉的凌乱脚印,垂在空中晃荡的电话听筒,宋尧浑身湿透以及正往下滴水的裤脚……
“我下次肯定不在泡澡的时候犯困了,”翁施心疼坏了,主动承认错误,“宋老师,让你着急了,我真笨,我——”
人在他怀里,生龙活虎的,能卖乖能认错,完好无损。
宋尧一颗心总算结结实实地回到了胸腔,他闭眼缓了缓,问翁施:“怎么流鼻血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翁施手指头一抹,才发现还真是,难道是他刚才搓鼻子太用力,搓破血管了?
“头晕不晕?”宋尧捧着他的脸问,“眼睛呢?看东西花吗?是不是发烧了?”